&esp;&esp;江照雪微微一怔,“他今年年节,能回京?”
&esp;&esp;要死也别死在相府
&esp;&esp;“嗯。”萧觉顿了顿,望向他,“这件事,陛下没告诉你?”
&esp;&esp;“也是,这几日刚到的消息,陛下远在皇宫,还未将消息放出,也是理所当然。就连我与舅舅,也是方才在侯府接到了有行的书信,才知陛下特允其回宫。”
&esp;&esp;萧濯特允?
&esp;&esp;这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esp;&esp;江照雪眉头微蹙,下意识开始揣测男人有何居心。
&esp;&esp;待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又有些啼笑皆非。
&esp;&esp;他还从未这样不信任地揣测一个人,偏偏这个人还是曾经他最信任的人。
&esp;&esp;所以萧濯为何故意瞒着他,为何不想让他知道?
&esp;&esp;江照雪想,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esp;&esp;“我知晓了。”他淡淡道,扶手作揖,算是全了那些年少相伴之情,“殿下此去,一路顺风,南明毒瘴肆虐,莫要在被迷了心智。”
&esp;&esp;“借你吉言。”萧觉淡笑道。
&esp;&esp;话落,转身上了那辆老旧的马车。
&esp;&esp;江照雪的目光落在青年清瘦的肩背上,总觉得不似往日挺拔,眼神也不再似曾经那样深不可测。
&esp;&esp;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一个被父亲忌惮,被母亲自小严厉逼迫的太子,如履薄冰这么多年,卸下一切离开上云京,未必不是件好事。
&esp;&esp;人总是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萧觉是,萧濯亦是。
&esp;&esp;待马车走远,江照雪收回目光正欲转身回府,一道熟悉的声音又唤住他。
&esp;&esp;“喂。”身后之人顿了顿,见他像是没听见,又别扭道,“江照雪!”
&esp;&esp;江照雪这才停下步子,转过头,唇角微勾,“原来安王殿下知道臣的名字。”
&esp;&esp;“……”萧朔面色一僵。
&esp;&esp;江照雪这才打量了一眼他这一身打扮。
&esp;&esp;说是刚从刑部大牢放出来的囚犯也不为过。
&esp;&esp;蓬头垢面,衣裳褴褛,尤其是头发,与鸟窝无异。
&esp;&esp;“我记得陛下的圣旨里不但封了亲王,还给了封地,怎么,殿下不愿受这恩惠,要去城门口乞讨么?”他淡淡道。
&esp;&esp;“你——”萧朔面上浮现怒色,却又很快意识到如今自己的境地,泄了气,不自在地偏头道,“三皇子府里的仆从早就跑光了,我这些年连衣裳都不曾自己穿过,哪里会打理,而我母妃又——”
&esp;&esp;说到此处,他眸光霎时暗淡起来。
&esp;&esp;未尽之言,加上这些时日的猜测,江照雪约莫知道他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