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句话像是点醒了宋嘉年一般,令他恍然初醒。
“嘉年,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成绩不会有起色的。”
苏喻指的是成绩,但宋嘉年了悟的,却是令他坚定了信念——要找顾野问清楚、挽回关系的信念。
回到家,宋嘉年吃完饭,在客厅逡巡许久,迟迟不见顾野的身影。
直到天边的晚霞都散尽,门口才响起迟缓的钥匙声。
坐在客厅看书的宋嘉年连忙放下了书本,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顾野拖着疲惫的身体踉跄跌了进来,匆匆换了鞋后躺在沙发上,也不顾旁边的人是谁。
宋嘉年明晃晃地看见了他嘴角眼角的淤青,顿时跳了起来:“你的脸怎么回事?!”
顾野原本疲惫不堪地仰躺在沙发上,脑袋无力搁在沙发背,忽然听见宋嘉年的质问,才慌起来,一边扭头过去一边掩饰:“没什么。”
欲盖弥彰的言行令宋嘉年更觉得可疑,他索性站在了顾野面前,后者脸上的几道淤青愈发明显,看掩饰不掉,只能撒谎:“磕的。”
“磕到哪儿能磕成这样?”宋嘉年这下真有点生气了,“顾野,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出去打架了?”
顾野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不经意苦笑了一下,最终只递给他淡淡的一句:“宋嘉年,从前你没这么关心我啊。”
?宋嘉年心里一抽,面带愠色:“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
?顾野闭上眼,尝尝叹了口气,睫毛却微不可察地颤抖着:“恢复以前那样,不是很好么。”
这句话正戳到宋嘉年心窝里,像团棉花堵在胸腔压得他难受:“那这些天…这么多次……算什么?”
“忘了吧。”顾野把心一横,坏人坏到底,“对不起,之前只是我觉得好玩而已。”
“新鲜感淡了,也就没意思了。”
?挂在墙上的钟嗒嗒地响,客厅忽然变得很安静,安静得令人窒息。
钟响声骤然在宋嘉年耳中无限放大,大到听不清顾野无情的话语。瞳孔剧烈收缩,不敢置信地重复着他的话,连声调都颤抖起来:“新鲜感淡了……就没意思了……么?”
原来这么多天在顾野看来,就只是一场玩笑。
亏他还那么认真对待,以为能挽回和顾野的关系。
他才是那个笑话。
“就算如此……你为什么去打架?”
顾野脸上的伤终是令他担忧,宋嘉年想,哪怕没了那层关系,仅靠兄长的身份,关心弟弟也是名正言顺。
“有人多嘴,说闲话。”
顾野从抽屉掏出一支药膏,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眉头紧皱。
即使被如此冷落,还是会为他心疼,宋嘉年忽然发觉,自己对顾野的情感,恐怕不仅仅是兄弟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