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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太好,但是至少比你好。&rdo;高珩剑眉轻挑,&ldo;我原以为你会痛哭流涕,可现在看来,你好像一点也不怕死。&rdo;
&ldo;谁说我不怕的?&rdo;程金枝冷冷地瞟了他一眼,&ldo;只是怕有用吗?我怕,就可以不用死吗?&rdo;
高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凑近她逼问道:&ldo;那你当初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偿命?&rdo;
&ldo;我说过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是…是他非礼我在先!&rdo;
程金枝想起刘栋横尸眼前的血腥片段,心忍不住地一阵颤抖,很快便红了眼眶。
&ldo;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如果你只是想讲这些无聊的话,麻烦你走远一点,否则我若是阴魂不散变成厉鬼,不保证不会三更半夜来叨扰你。&rdo;
&ldo;你还能伶牙俐齿地骂人,看来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rdo;
高珩看着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程金枝,轻叹一口气,走到她面前对她伸出了手。
&ldo;走吧。&rdo;
看着这只骨骼分明的手,恍惚之中,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寒冬的夜晚。凄清的灵堂,温润的少年,还有那只递予她锦帕的手……
&ldo;寒清!&rdo;
泪眼朦胧间,程金枝一声呐喊,突然起身紧紧抱住了高珩。
&ldo;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知道不知道我好怕,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rdo;
揪心的哭声回荡在空旷的牢狱里,高珩看着怀里泣不成声的程金枝,皱了皱眉头,本想将她推开,然而手在半空中悬了一会儿,终是放了下来。
同情也好,怜悯也罢,毕竟对于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孩来说,确实背负了太多与她年纪不相称的苦痛。
&ldo;别哭了,免得让别人以为我在欺负你。&rdo;
高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程金枝的哭声戛然而止。蓦然抬头间,正好迎上了他那双清冷深邃的眸子。
&ldo;对不起!&rdo;
她心中一紧,急忙从高珩的怀中挣脱,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ldo;不要紧。&rdo;高珩淡然一笑,&ldo;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rdo;
&ldo;你…你为什么要救我?&rdo;
程金枝眉间一颤,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ldo;受人所托,你知道是谁,快走吧。&rdo;
高珩说着率先跨出了牢门,程金枝愣了片刻,匆忙迈步跟了上去。
&ldo;燕王殿下,您这是……&rdo;
看守的牢头见高珩带着程金枝走了出来,不禁面露为难之色。
&ldo;这个女人我要了,有什么后果都由本王一并承担,不会责怪于你。&rdo;
高珩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也不管牢头是否同意,径直向前走去,没有半分回旋之地。
程金枝默默地跟在高珩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挡在自己前头,心中突然安定了不少。
天牢的大门近在咫尺,外头的日光大片大片地洒进来,晃得扎眼,却很快就被牢房阴暗深幽的过道所吞噬。
幸好此刻的自己,离这片光亮越来越近,离身后那片黑暗越来越远。
&ldo;我得救了,我不用死了……&rdo;
&ldo;等等。&rdo;
就在即将步出门口之际,高珩突然解开身上的披肩,罩在了她破旧的囚服之外。
程金枝没有料到高珩会有此举动,她看着身上的披肩,心中生起了几丝久违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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