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第十八章（第2页）

“冷静一下。我不知道你怎么附身的奥卡西，但我要做最坏的打算，你这样很可能会没命！因为曾经的苦难，就要牺牲自己去报复，这值得吗？你就算不想想自己，你有想过你的学生吗？你有考虑过我吗？”罗伯特用强而有力的胳膊紧紧约束着她的双臂。

“你知道吗？我并不是普通人，我过去是一位科学家。索卡奇生命学派的‘生命之泉’艾美琳·塔莎莉娅。”艾美琳停止了挣扎，眼睛注视着赫尔曼的黄沙雕塑。

“我能猜到大概。所以我在这里。我想告诉你我也能有科学家的高度，凭借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学识。到那时我才可以让你敞露心扉，我才能说出那句话。

“我爱你！”

艾美琳能感觉到那双胳膊的颤抖，她叹了口气道：“但你不身处那个领域你就永远不会了解他。玛茜·加里的叔叔与科研领域有联系吗？只因为一件离奇的悬案便被这位赫尔曼·托德当成了可以舍弃的棋子。玛茜·加里是我的学生。她非常喜欢娃娃，偶尔上课还会拿出来抱抱，我的办公室现在还存着两个十分可爱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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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想要舍弃自己的过去，我想成为一个普通人，但我已经与那里建立了无法切割的联系。抱歉，我融入不进去。”

“所以你就要去死？”

“我认为这很值得。”

“值得个狗屎！”罗伯特骂道。

他紧紧地将艾美琳搂抱在怀中，身体微微前屈。

但艾美琳的身体却在这时朝斜后方仰倒，罗伯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抱歉，忘记我吧。”艾美琳挣脱了罗伯特的怀抱，伸手将他朝舞台下方推了一下，让罗伯特与某个黄沙雕塑擦肩而过。

但罗伯特却并不领情，伸手抓住了艾美琳的胳膊。他借助这股拉力，止住了后仰的趋势，并将重心不稳的艾美琳再次抱在怀中。

罗伯特和艾美琳倒在了地上，撞碎了赫尔曼雕塑面前的雕塑。

“不！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艾美琳看着面前的黄沙雕塑逐渐失去具体的形态，化为了翻涌的沙浪。

“哗啦啦！”红色的幕布开始合拢，而舞台上的黄沙则开始吞没仍然没有离去的二人。

“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艾美琳在心中朝奥卡西吼道。

“我、我不知道，总之就、就是跑。”奥卡西结结巴巴地说道。

总之就是不能停留在这里。艾美琳抓住了罗伯特的胳膊，此时黄沙已经爬上他的大腿——刚刚撞碎雕塑的人是罗伯特。

“现在你满意了？”艾美琳朝四周看去。

罗伯特紧抿着嘴唇，目光停留在自己被黄沙覆盖的双腿：“你快走，不用管我。”

“想得美，我们还有账要算呢，快跟我走！”艾美琳此时庆幸起这具身体的主人身高与罗伯特相差不多。他背起罗伯特，让他尽可能与舞台上的黄沙保持一小段距离。而罗伯特也知道现在不是挣扎的时候，顺从地趴在艾美琳的背上。

“沙沙！”黄沙暴躁地涌动着，摩擦着她的脚踝与双腿，她能感觉到一阵阵麻痒与轻微的刺痛，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正在渐渐失去本应存在的物质。

洛特城的神明。为什么你还没有现身？

艾美琳在细密的黄沙中前进，利维坦的辱骂与嘲笑、奥卡西绝望的呼号让她心烦意乱。

就在她的双脚即将完全失去知觉的那一刻，一束浅淡的金光在她的面前闪烁。她看到金色光团中央是一根插在棕褐色陶土花盆的枯花。

花的叶片已经完全脱落，只剩下皱缩的细软枝条。花冠的位置尚有几片点缀着浅黄色斑点的灰黑色花瓣，看起来随时都会脱落。它就孤零零地摆放在那里，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今日的到来。

金色的光辉笼罩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带着一丝青草的芬芳。艾美琳觉得自己的意识中被注入了什么，但仔细搜寻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终于来了，那么接下来是时候说永别了，耶拉。”这是艾美琳最后听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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