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乌站在一楼楼道口看着天色,外面下了一场好大的雨,他伸了只手掌出去,雨水就蜿蜒着钻进他的袖口。
幸好天黑的什么都看不清。
他裤子已经被浸透了,这场雨来的也挺及时。
连乌慢吞吞步行回家,手机在噼里啪啦的雨声里疯狂叫嚣起来,连乌按下接听,"嗯,我知道了。"
"哥哥?阿雀今天怎么没有跟你一块儿回来呀?"
第二天就是周末,连小双特地从学校赶回来。
好像有什么事情被忘记了。连乌发烧本来就没好,加上淋了一场雨,他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连呼出的空气都带着灼热。
"你有什么事急着找他吗?"
连小双闻言不可思议的转向连乌,"不是吧哥哥,明天是阿雀哥哥生日啊,你平时还骂我对他不够上心不够好,你居然自己都忘记了!"
连小双又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送的手表。"
连乌迟钝的大脑里锈钝的齿轮缓慢的咔咔咬合了两轮,"小双先睡吧。我去接你阿雀哥哥。"
胡雀下午还没上完课,同学说有人找他,他在校外站了会儿,破旧的面包车下来几个人,不由分说地把他挟持上车。
手脚都被捆住了,一条黑色绸带死死绑在脑后,因为缠的太紧,他的头有点痛。
一只手从他裤兜里掏出手机,短促有趣的口哨响起来,大概是看到了屏保上被弄的乱七八糟的人,"这是连乌啊,太色了吧,哇,看看这鸡巴,真大。"
男人凑到胡雀耳边问,"我知道你们这种人,可会玩了,你是插人那个还是被插那个?"
胡雀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他的头越来越痛了,负面的各种情绪在黑沉沉的眼珠子里酝酿开,"你刚刚,看了他身上哪些部位啊?"
男人先是一愣神,然后意识到胡雀说的是他手机屏保上的连乌,男人嫌恶的碎了一口,"他妈的,死同性恋!好啊,喜欢男人是吧,咱们玩个好玩的。"
连乌拉开昏暗的房间,胡雀被拷在沙发脚上,被迫仰躺着,衣服裤子被扒的一干二净,腹部和胸前的淤青已经深成绛紫色。
旁边还瑟缩着一个衣冠不整的小男生,显然没法近胡雀的身,胡雀手腕因为拉扯磨损得不成样子,额头上也有被殴打流下的血痕。
现场的状态简直是凄惨。
连乌看着胡雀青紫一片的脸,所有梗在心头的怨恨突然沉寂下来,胡雀不该是这样狼狈的样子,他曾经发誓要好好保护胡雀的,现在却亲手对胡雀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