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忍不住要问。
关山月只说了一句:“小心,我要二次出手了!”
他可以乘胜追击。
他可以不容白袍老者说话,一声不响,如影随形追到,二次出手,作雷霆万钧一击。
但是他没有,而且出手之前还打招呼。
他话落人到,比白袍老者、黑袍老者的扑击还要快,二次出手,分击两人。
白袍老者、黑袍老者闪身迎上。
闪电交错,倏忽九招。
这也是关山月自进入江湖以来,与人搏杀出招最多的一回。
孙美英站得近,阵阵劲风吹袭,鬓边秀发飞舞,衣衫猎猎作响,几乎睁不开眼,但她还是睁大了眼,全神贯注,忘了后退。
第十招,砰然两响,闷哼两声,三条人影突然分开,各自退回原站立处。
关山月身上看不出什么,只看见他神情冷肃,煞威凛人。
白袍老者跟黑袍老者身上也看不出什么,只看见他二人须发凌乱,脸色煞白,而且,“哇!”地一声,同时吐出一口鲜血。
孙美英鬓边秀发跟衣衫静止不动了,脸色也恢复了,只是,她脸上又浮现了一丝异样神色。
关山月说了话:“是你俩该走,还是我该收手不管?”
白袍老者脸有骇然色:“后生,你究竟是什么来路?姓什么、叫什么?”
关山月还没有说话。
黑袍老者说了话:“还问什么?知道了又如何,咱们还能在江湖闯、还能在武林待么?什么都可以撒手了,走吧!”
他俩走了,不是腾身飞掠,而是行走,脚下还有些踉跄,背影透着无限凄凉。
走了,都走了!
又恢复了一片寂静,除了断了几棵树之外,几乎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孙美英异样的神色,异样的目光,凝视关山月。
不知道关山月有没有看见,道:“芳驾,你我也该走了。”
孙美英神色、目光都恢复了,道:“就这么走了?”
关山月道:“芳驾是说……”
孙美英道:“不听宅院的主人说句话?”
关山月道:“要听宅院的主人说什么?”
孙美英道:“外头如此这般,宅院里不会不知道,至少该出来招呼一声,道个谢。”
关山月道:“不必了,你我是不请自来。”
孙美英道:“你我是不请自来,他也该……”
又听门栓响动声。
关山月道:“有人开门了。”
孙美英道:“这还差不多,倒不是非听他那声谢,走吧!”
她要走!
真怪,人家开门了,她倒不听了,要走了。
其实,也说得通,争的只是那个“理”,那个“礼”!
关山月微一笑,也要走。
两扇朱门开了,抱步出来的是刚才那个白净管家,只听他扬声叫:“两位请留步,家主人出来致谢!”
只听一个老人话声从两扇朱门里传出:“两位千万谅宥,老朽致谢来迟。”
这话声有点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