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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牛郎织女25(第1页)

高元健即将赴池湄供销社担任副主任一职。在出发之前,他和史婉莲仔细整理了大量的生活用品,并进行了细致的分类。对于那些有双份的物品,他们决定将一份留在同心苑,另一份则带往池湄。

那天,这对新婚燕尔却将面临分居的夫妻,带着沉甸甸的行囊,踏上了前往池湄的火车。他们哼哧哼哧地拎着大包小包,满载着对未来的期望和对生活的执着。

池湄,一个美丽而多水的地方,地处暨阳北部,与萧山相邻。这里水系发达,河流纵横交错,湖泊星罗棋布,因此被誉为“水乡泽国”。

池湄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那时浣纱江经常在此地泛滥成灾,给当地居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但是,也正是因为这里地势低洼,土地肥沃,成为了著名的鱼米之乡。

“据说,在春末夏初的汛期,池湄的河水汹涌澎湃,仿佛一匹狂野的野马,奔腾不息。这个时期,池湄人总是提心吊胆,担心着河水的泛滥和灾难的降临。他们日夜巡逻,密切关注着河水的涨势,以便及时采取应对措施。对于他们来说,田舍被淹已经成为了一种家常便饭,每年都会上演着一幕幕令人心痛的悲剧。”

高元健告诉妻子,摆渡过江是当地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而,由于河水的汹涌和摆渡工具的简陋,翻船死人的事件也时有发生。这些悲剧给人们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悲伤,也使得摆渡成为了一种危险的职业。

“啊,又是摆渡,真是阴魂不散!”史婉莲咕哝一句。

“什么?哦,我记得你说过,你有渡江恐惧症?具体是什么情况,能详细和我说说吗?”高元健想起妻子初到暨阳的那晚,在浣纱江畔曾经说起过自己此生最怕渡江,不禁疑窦重开。

史婉莲听后,一双黑多白少的大眼睛里立即潮起一层水雾,鹅蛋脸儿由粉转红,如同一个婴孩即将大哭前的表情酝酿。她稍微平抑了一下自己失态的情绪,娓娓道出了一个长存心底却无人理解的恐惧症。

“我打小只要渡到大江大河中心,就会不寒而栗。然后止不住地想:如果一个女人被关进一只封死了的笼子投到江心,她晓得谁也救不了自己,呼喊挣扎皆是徒劳,心里那个绝望和孤单真是无以言表……那么,接下来她会怎么样?

“我脑中就会情不自禁地浮现这样一幕:一会儿,这个女人的灵魂幽幽地脱离了躯壳,看见笼子和蜷成一团的躯体到了江底;再过一会儿,一些鱼呀、蛇呀、鳝呀、鳗呀就在笼子里游进游出。

“从此,江里多了一个女人的冤魂,夜夜嚎哭,千年不息。所以,那日你说西施是被关笼沉江的,我就想起自己从小到大被这个恐惧强迫症所困扰的痛苦,忍不住想大哭一场,才会感到舒坦些。你刚刚说池湄年年要发大水,我认为一定是西施的冤魂在哀嚎呢!”

史婉莲说完,便默然望向窗外。

尽管火车哐当哐当,但娇妻凄楚的描述和细腻的刻画,还是一字不落地飘进了高元健的耳朵。他震惊于人对恐惧的想象力竟可以如此丰富而肆意,但又对这种恐惧症产生的根源感到匪夷所思。

高元健问:“你是什么时候晓得自己害怕渡到江河中心的?”

史婉莲答:“打小就害怕。爸妈说,一家人每次渡江渡河时,被抱在大人怀里的我总要哭得死去活来,怎么哄也哄不住;等上了岸,我自然停住哭泣,但事后必定发烧生病。这样的经历多了,妈妈就说我是河死鬼投胎。后来,爸妈非万不得已是不会带我去渡江坐船的——我们的家曾从常州曹桥搬到扬中,再从扬中搬到润州,但凡能走陆路就不走水路,因为爸妈怕我再度受惊生病。因此,尽管扬州和润州只有一江之隔,但须摆渡才能往来,所以我至今都没有去过扬州。”

“这件事,岳父母怎么不曾跟我说起?”

“爸爸肯定以为我小时候怕渡大江大河,长大了不会再有这个怪毛病了,估计他也忘了这茬呗!其实,这种恐惧感一直深藏在我的心底,因为从小到大我所有的噩梦都与淹水有关。”史婉莲说。

高元健换了一个坐姿,默默叹道:“老婆这是什么心理疾病啊?有解药吗?我以前听孙一楠说,恐高的人是因为心脏不好,听不得铁器撞击或摩擦的声音也是因为心脏不好……那么渡江恐惧症又是因为哪个脏器不好呢?要是还能遇到孙一楠,我就可以问问她了……”

城关到池湄只有半小时火车车程,这时列车广播员报告池湄站到了。

在池湄供销社,高元健夫妇的出现如同一阵清风,吹散了往日的沉闷,瞬间成为了整条供销社街的焦点新闻,仿佛绽放的繁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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