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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12点,当这些衣着光鲜的社会名流重新走出会场时,都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他们和周围的好友或陌生人对视,然后会心的露出苦笑,一言不发的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当言牧云走到会场的门口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冲着门边的一个侍应生笑了笑。
那个女孩直接被吓哭了,浑身瘫软坐在地上,裤子出现了大片湿痕。
“别吓她了。”有人挽住了他的手。
言牧云侧头看去,对上了那双爱心状的绿色眼眸。
“我只是想夸她一下,她很敬业,确实不该随便放行没有请柬的不明人士。。。。。。今晚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不是吗?”
“好好,人家会给她加工资的。”琳达的声音甜的发腻。
言牧云一边往外走,一边轻声问道:“还不回家吗?都这么晚了。”
“我想跟你回去。”琳达仰头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道。
“干嘛?我可是正经人。”言牧云警觉道。
“哎呀,人家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不行。”
“我用东西跟你交换。”
“什么东西?”
“一个人。”
“一个人。”言牧云的脚步停住了,微微皱眉看向身侧的女子。
琳达抿了抿嘴唇,粉色的脸颊此时看起来有些苍白,轻轻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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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医院病房。
言牧云站在手术台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上面那团血肉模糊东西。
之所以说是“东西”,是因为这个人实在不能称之为“人”了。
没有双腿,没有双臂,只剩下光秃秃的躯干,以及脖子上那颗面目全非的头颅。
言牧云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苦难,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再难以泵出丝毫鲜活的血液。
他认不出对方,但是直觉告诉他,自己肯定认识对方。
他伸手轻轻拨开那些橡胶管与各种医疗仪器的电线,指尖轻触对方的脸颊:“你是谁?”
肉团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头轻轻偏了一下,脸上那两只血淋淋的空洞“看”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