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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好心坏事遗留翠玉 淫骨痴慾弃落荷包(第3页)

人在风尘,本就身不由己,哪能如何。皆知元之酒量不济,偏要欺辱他去。久宣轻叹,教元之倚在自己身上,为他按揉额边,舒缓头疼。

元之忽问道:「瑜之可是又为我出头了?」久宣点头道:「哪次不是他替你收场?倒也还好,他把姓陈的撂倒了。」元之正要笑,却扯得一阵胃痛,捂住肚腹。久宣扶他躺下,轻道:「你且歇歇,晚些我遣招弟熬药送来。」

探罢元之,又去看了看开弟,这才回西楼去,正见岑爷自楼上下来。幸而岑爷记不清夜里事,也不知明先怎麽与他说的,竟真以为是自己醉得厉害,不记得了。久宣迎了上去,恭维几句,不见异样,则一路送了他出去。

其後,久宣沏了壶茶,捧着回房,见紫云依旧徜徉梦乡,不禁呆住。虽说昨夜与他一番「驱策」,自己腰背也是酸累,也不至於睡得如此昏沈,只不知紫云因着公事,连日缺睡,才落得如此。久宣坐於床沿,拨弄紫云发梢,轻唤道:「李大人。」却见紫云迷糊推开,喃喃道:「找……找左侍郎去,莫唤我。」

久宣一听,忍不住笑了,这才惊醒紫云,坐起身来。久宣问道:「你一个侍郎大官,竟不用上朝堂麽?」紫云扶了扶额,回道:「礼部尚书许了我数日假,今日无须去。」久宣道一声「原来如此」,斟了碗热茶过来,稍吹凉些,递与紫云。紫云道谢接过,久宣又道:「李大人无须客气。」

紫云吃一口茶,清香醒神,回道:「你也不用唤我李大人。」久宣问他字号,紫云却道:「我十四岁那年,家里人就不认我了,从未替我取字。」久宣一愣,忙追问为何,紫云缓缓品茶,笑道:「我十三岁入国子监,可是偏不喜欢那地方,就跑了。父母兄长得知,送来家书,说是没我此等不肖子。」久宣见他不在意,便问道:「他们可知你如今是礼部侍郎?」紫云想了想,道:「应该不知。密友唤我云卿,你也这般唤就好。」久宣笑道:「可是那个啃了你的密友?」紫云按住肩头,回道:「啃什麽啃,就是门上磕的。」

久宣拉开他衣领,观赏自己杰作,道:「呦,云卿真会磕,磕这般多。」紫云低头,这才见胸前被久宣留了一道一道印痕,团团玫红,如桃瓣洒身,又好气又好笑,道:「这门也忒狠了,怕要夺命。」久宣凑近耳边,道:「这门还硬得很,不要你命,只夺魂儿。」

紫云一眼横去,忽又嗅到颈边那股勾人兰香,咂嘴问道:「你究竟何方妖孽,怎地这麽香?」久宣「噗嗤」笑开,道:「此乃丹景楼之秘,不可说也。」紫云眯起眼,心道:「此人果然会魇术,专迷人心神。」

说笑几句,紫云便要下床穿衣,谁知刚站起身,双腿一软,竟就跌在床前,久宣都看得愣了。紫云撑起身,一脸震惊,想着不过厮混一晚,怎麽竟成就了这般模样!久宣忍笑来扶,还被紫云恨恨瞪着,嗔他道:「你闭嘴,不许笑。」久宣见紫云脸红,竟是羞了,遂不再多逗弄,只教他坐在桌边,替他挽发束冠。

成了,紫云起身,昨夜随身之物散落一地,逐一捡起,又见自己衣裳晾在架上,取了下来。紫云脱了身上久宣那件湖色袍子,拿起那只荷囊,忽生一计,将里面钱银取出,塞入衣袍袖中,假作无意,将空荷囊落在交椅上。

看官问紫云为何如此?乃是留个物事,以後好做个借口,再来此地。谁料,久宣悄然看在眼里,已知他用意,却不道破,以取床头茶碗为由,踱步过去,又顺手拿起那件湖色衣袍,也假作无意,随手丢在椅上,正正盖住那只荷囊。此举意下,则是告诉紫云,借口留下了,许他日後再来。

紫云被他看穿,低笑一声,回身更衣。却听久宣唤道:「慢着,云卿且转过来。」久宣掀起他亵衣,只见紫云两侧腰旁,各是巴掌大淤紫,小腹之处,亦横着一道红印,皆是昨晚被那腰带勒得!方才紫云转身时,久宣无意瞥见,掀衣看去,才知竟如此骇人,一时歉疚不已,轻抚上去,问道:「痛麽?」

紫云浑身皆是酸痛,本不知有瘀伤,如今也是吓了一跳,伸手按了按,才觉疼痛,却笑道:「无妨,痛个几日,换一宿美人相陪,不亏、不亏。」

如此说来,倒是他蓝久宣多操心了。久宣白他一眼,看向伤处,终是自觉难辞其咎,遂翻箱倒柜,找出一小瓶药来,教紫云倚着桌子站好,自己则坐於凳上,倒了药酒在手,细细揉开,待掌心暖热,方抹在紫云瘀处。久宣常照料楼里诸人,见过不少床笫之伤,熟稔得很。紫云低头,看他细致专注,不禁窃笑,殊不知自己身下渐而发涨,正悄悄抬头。

待久宣上完药,一低头,竟见紫云裤裆撑起,遂搁下药瓶,伸指戳它一戳,道:「云卿伤成这样,这心思还未断绝呐?」紫云一惊,忙伸手按下,却见久宣拨开他手,解他裤头,紫云慌张道:「你要作甚?我、我、我乃是带伤之人,你可别乱来。」久宣笑了,看一眼那半醒阳根,来了兴致,便道:「我不乱来,只教你一招。」紫云一愣,问道:「什麽一招?一招什麽?」

久宣依然端坐着,抬了抬紫云双腿,教他向後坐上桌面,捧其阳物,朝着呵一口气,才抬眼瞟他,回道:「灵蛇吐信。」紫云看他坏笑不止,不知要做什麽,可又好奇,舍不得推开,任由久宣兀自手中把玩,待整支硬朗,就被他含进口中。

想那李紫云腰间正瘀伤,後穴仍酸肿,如此坐着,更添疼痛,可偏偏被久宣叼住孽根,正爽利得不行。一身痛感,此时反倒相辅相成,更添趣致。久宣口含半根淫物,那眼神时不时地,朝上飘来,每瞄一眼,紫云心头就猛跳一下,不禁想道:「这人还说不要我命,简直放屁!这双眸子,分明是催命用的。」

久宣吮得那根物事涨到极致,才吐出来,端详片刻,实与己物相若,伸指抹了抹唇前津液。紫云看去,尽是媚相,险些就此交代了,忙别过头道:「你说的那个,究竟是什麽?」久宣在他顶端轻嘬一口,笑道:「急什麽,我只教这一回,你可学好。」紫云却道:「啧,谁要学你那些……」话未说完,久宣伸舌舔他一舔,直教他半句硬话瞬变宛转,化作呻吟。

如今紫云受制久宣,敏感之处,被个蓝久宣吃得稳稳的,既不能逃,亦不愿逃。久宣咬了咬唇,将双唇抵在紫云阳物顶端,缓缓张开,慢慢吞入,正如蟒蛇吞食。那柔舌顺着凹处,滑至茎下,遂贴着缠着裹着,使得口中湿、软、暖、紧,激得紫云一顿急喘。久宣听得,怕他就此把持不住,则放缓了些,且作几番吞吐,待紫云平复一些,又自往里含去。再说两人物事大小相近,昨夜紫云费劲心思,也才吃得大半,眼下久宣也到此处,顶在喉前,竟还能进一分。紫云吃惊,又耐不住快活,顾不上多想,轻唤久宣几声,已然不能自己。本以为该到尽头了,谁知久宣缓了一缓,那舌儿不知在鼓捣什麽,似在寻路,顺着柱身厮磨。久宣闭目,悠悠茎底吐出舌尖儿,霎时,竟教紫云那棒又滑进嘴里一截,直吞至根,直抵喉间!至深至紧处,紫云一声惊呼,想要推开,已然来不及,被久宣收了一股精去。

久宣被他呛着,也不急松嘴,待紫云缓过气息,才慢慢吐出他来,退到顶处,又教紫云一番乱颤。紫云低着头,犹自喘息,一只手指着久宣,尚在发抖,断断续续道:「你、你、你真是、真是……」却也懵得不知说甚。久宣擦擦嘴,得意一笑,径自起身走到窗前。几上一盆石景,久宣俯身,将口中物事吐在泥里,才折回来道:「我怎了?」

紫云叫唤道:「你欺人太甚!」久宣笑道:「我见云卿昨夜力不从心,怕你吃不尽兴,教你一记,怎又是我欺负你了?」

说罢,正要取茶来喝,却被紫云夺去,搁在桌上。紫云扯过人来,吻上其唇,探舌而入,肆意掠夺,末了,才将茶递给久宣,说道:「我照样吃得。」久宣饮茶,摇首而道:「啧啧,淫痴。」

昨日至今,紫云可谓全军溃败。说,说不过;骂,骂不得。上了贼床,被肏个要死要活;上了贼桌,还被弄得升天入地一回。到头来,自己只赢过久宣一幅画、一句「忘八」,如今,也皆教他悉数还回来了。可细想一下,不又正是自己所愿?就怕哪日,把小命也交代在此人手里。紫云自顾胡思乱想,看向交椅,这荷囊若是留下,怕就纠缠不休了,不如不留。刚举步过去,久宣见他看了半晌,知他所想,先一个箭步过去,坐在椅上,恰恰压住。

紫云咂嘴,只好作罢,无奈道:「蓝老板好手段,我今日……昨晚到今日,算是见识了。」久宣翘了个二郎腿,笑道:「东雁北梨,南棋西桂,岂是浪得虚名。」

这说的,乃是京师之中,房中最是销魂四名尤物。东雁北梨,乃是两处青楼之中绝美女子,南棋西桂,则是两位男倌。南棋,自是城南丹景楼棋倌;西桂,则是城西华英馆丹桂公子。

紫云看久宣嘚瑟,捏他下颔,抬起头来,凑近道:「魇术,都是魇术。」久宣眨巴眼,回道:「总有人心甘情愿中这邪。」紫云心中暗恨,怎地美人说起屁话来,都听着头头是道,实在不公。

此之谓,汝好看、汝有理也。紫云整衣罢,正巧招弟敲门,久宣也不避忌,唤他进来,交代些事,又托招弟取来些早点。招弟往厨房跑了一趟,拿回来些糕点、蒸角儿,久宣与紫云用过,便作辞别。走时,碰见银杞来寻子素,紫云廊下回首,看去楼上,正见子素出来,与银杞倚栏谈话。紫云微微一诧,心道:「竟真是他。」愣了片刻,才转身离去。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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