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尔衮眼里,察哈尔庶福晋和孩子,都比不上宁氏吗?
宁翘手上攥着的短刃被多尔衮拿走了。
眼睛还没多尔衮捂着,看不到外面,但渐渐地血腥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花香。
宁翘就知道他们是回了邀月堂了。
被轻柔的放在榻上,宁翘眼睛上的手掌被拿开,她对上了多尔衮深邃的目光。
看着多尔衮手掌上的泪痕,宁翘伸手过去想要拂掉,却被多尔衮用力握住了。
“爷来晚了。”
“那是察哈尔庶福晋给奴才的刀。”
那短刃被多尔衮放在小几上,还沾着血呢,宁翘看见了。
多尔衮扫了一眼,旁边侍候的烟霞立刻就将那短刃收走了。务必不能让姑娘再看见什么血迹了。烟霞明白主子爷那一眼的意思。
宁翘顺势躲在多尔衮怀里,仰着头看多尔衮:“主子爷没有来晚。是主子爷救了奴才的性命。”
那样的时刻,如果再晚来一点,可能真的情形难料了。看察哈尔庶福晋虽然凶猛,但她毕竟有身孕,恐怕不是发疯猎犬的对手。
多尔衮看向宁翘的身上,小丫头身上的衣裳都沾了血迹,一半鲛丝纱还在闪光,但另一半已经是黯淡无光了。
那血污看着太过刺眼,多尔衮干脆将小丫头身上的衣裳都剥掉了。
烟霞早带着人预备好了热水,多尔衮瞧见小丫头这个模样,不如洗一洗更好。
宁翘感觉自己好像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似的。
她远远见过八阿哥的洗三,宫中嬷嬷福晋夫人们给八阿哥洗三的时候特别的温柔。
宁翘觉得多尔衮现在对待她就是那样的。
他也特别的温柔,特别的小心翼翼,好像她是什么易碎的物品似的。
令宁翘有一种安心的放松。
重新被穿上柔软的衣裙,又被多尔衮抱入怀中的时候,宁翘感觉似乎随着血污的洗去,她好像获得了新生一样。
刚才或许是怕打破那样的温情,她没有开口说话。
这会儿心思和情绪都平稳下来,宁翘望见多尔衮随手挂在墙边的箭筒和宝刀,还有挂在衣架子上展开的亲王冠服,又捏着他身上刚换上的柔软衣袖。
宁翘轻轻抿了抿唇:“烟清他们——”
多尔衮道:“他们护主有功。爷叫周得胜赏了。他们被咬伤了,需要检查和上药。这段时日就让他们几个好好养伤,等好了,再回来伺候你。”
宁翘这就放心了。有多尔衮的话,烟清他们必然会得到妥善的治疗和照顾。
这段时日,她身边还有烟雨烟霞她们,人是尽够了,也不需要烟清几个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