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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页(第1页)

“还没涂好吗?”甘从汝问,今晚上有点凉,虽他身体强壮,但数日奔波,疲惫不堪,身子虚了点,如今觉得有些凉了,被子就在眼前,可主动脱了衣裳的人是他,怎么好意思拉被子取暖,若是夏芳菲以为他羞愧了呢?

“慢工出细活。”夏芳菲手上涂着药,眼睛上上下下地将甘从汝的后背打量个遍,看见他臀部紧翘,竟想到一句不知摸上去会如何……为冒出这心思来,她连忙在心里谴责鄙夷了自己半天,为了正心,赶紧地背诵道:“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阿嚏。”甘从汝抽了抽鼻子,只觉得自己报应在这女戒上了。

夏芳菲的背诵被打断,见药膏已经差不多抹到甘从汝胸口上了,赶紧将手收回来,“县丞,你冷了?冷了就穿衣裳吧。”

“不冷。”甘从汝回头,抿着嘴,睫毛微微扇动地冲夏芳菲一笑。

夏芳菲脸上一红,随即笑道:“不冷那就再抹抹药膏,这药膏多揉揉,才能散了皮下淤血。”手摸到甘从汝结实的臂膀上,不出意外地摸到了鸡皮疙瘩。

“有劳刺史千金了。”甘从汝笑道,因夏芳菲的手久久在自己后背徘徊,已经料到她被自己迷住,不过是要脸面嘴硬,才装作对他不屑一顾。

笃笃,窗户上又有人敲个不停,夏芳菲冷着脸放下药膏去开窗户,不出意外地望见窗户外递进来一碗姜汤,将姜汤接了,就向送姜汤的方向泼去。

“哎呦,七娘收下留情。”张信之不出意外地被泼了个正着,哇哇叫着,赶紧求饶。

“谁敢再来听墙角试试!看不剥了他的皮!”夏芳菲拿着撑杆将窗子撑开,对着窗外两个逃窜的人影骂道,“一个个吃饱了撑着的,就缺你那一碗姜汤?”

张信之、杨念之两个跑远了,院子角落处,值夜的稼兰、惠儿探头望了一眼,又缩头回去。

姜汤……甘从汝吸了一口气,默默地将丢在床边的衣裳一件件套了回去,不肯服输地想着:她不想看,偏要露给她看,如今她想看了,偏不给她看。

窗户大开,一阵冷风吹来,甘从汝瑟缩了一下,回头见夏芳菲遮遮掩掩而又色眯眯地看他,又自省道:他将七娘的脸皮磨得这样厚,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

☆、开设学堂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折腾了小半夜,甘从汝缩在床上不住地打喷嚏,夏芳菲好歹睡了大半夜,兴致很好地捧着热茶坐在床边观看。

张信之、杨念之小心翼翼地端着姜汤亡羊补牢地进来。

“县丞,起来吃药了。”张信之道。

杨念之吸了口气,心叹夏芳菲太狠了些,竟将甘从汝冻到生病。

甘从汝睁开惺忪的眼皮,勉强坐了起来,从张信之手上接过汤碗,呷了一口,回头再看夏芳菲,见她面上隐隐得意,于是重重地哼了一声,这一哼之后,忍不住又打起喷嚏来。

夏芳菲噗嗤一声笑了。

“县丞?县丞?”门外有人来喊,夏芳菲对杨念之道:“对外头人说,今儿个县丞不出门。”

杨念之忙要去说,却听甘从汝道:“又不是病入膏肓了,叫他们略等等,待我吃了早饭就去。”吹凉了姜汤,一口气灌进肚子里,便起来穿衣裳,匆匆地洗了脸,待柔敷送了早饭来,扒了早饭就向外去。

“县丞,好不容易病一回,为什么不留下叫七娘照顾?”张信之虽决心叫甘从汝改了那很有些自怨自艾、喜怒无常的性子,但眼瞧他受苦,又于心不忍。

甘从汝胸有成竹道:“你懂什么,对付女人要刚柔并济,向她走三步然后退一步。这样她才会愿者上钩。”

“县丞说的这些,不都是咱家教你的吗?”张信之蹙眉。

甘从汝脚步一顿,暗叹难怪自己不得夏芳菲的心,张信之一个太监懂得什么?想着,与秦天佑、书生汇合,便骑马向霁王府外去。

张信之、杨念之两个看他远去了,面面相觑地一叹,才回夏芳菲身边。

夏芳菲这几日做针线,做得有些腻歪了,待甘从汝走后,大着胆子出了院子,果然见没人阻拦她,领着柔敷、雀舌、稼兰几个在霁王里转了一转,只见这霁王府没了蹁跹的蝴蝶点缀,登时显得朴素、寂静了不少,唯一有动静的地方,是养着猞猁、獒犬、豹子、猛豹等猛兽的地方。

夏芳菲领着柔敷、稼兰几个隔着笼子胆战心惊地将猛兽一一瞧了遍,有些遗憾霁王府没有女眷,叫她这来做客的,竟是除了闲逛再没有其他可做的事。

晚间,夏芳菲洗漱后,挪回早先的大屋子住,心道他若脱衣裳给她看,她就端着清茶好生地看,没得脱衣裳的有廉耻,她这看的就成没廉耻的了。

打定了这主意,夏芳菲便在床上躺着等甘从汝回来,眼睁睁地听着梆子声一声声响起,熬到了四更天,还不见人回,到了五更天,依旧不见动静,于是在床上坐不住,起身自己洗漱了。

待柔敷、稼兰、张信之、杨念之过来伺候,有心要问那狗昨晚上怎没回来,又问不出口,唯恐柔敷、稼兰疑心她惦记那狗了。

等了又等,只听院子里又人喊县丞,夏芳菲到了窗子边一看,竟瞧见甘从汝从昨儿个她睡着的侧屋里出来,登时心里怒火滔天,心道那狗回来也不来找她?

“七娘,要不要去跟县丞说说话?”柔敷道。

“谁爱搭理他!”夏芳菲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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