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设简单,只有一张高桌,放着一些杂物,东边的角落,还有两张长凳。
进了里面的卧室。
曹八本能的跟上,想要弄清楚张秀的目地。
卧室比外面的院子还要乱,一张床,放着两床被褥,揉在一起,都变黑了,味道还重,靠近窗户的墙角,钉着一根绳子,上面挂满了衣物,都没有洗,汗味、臭味混合在一起,污染着空气。
张秀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转过身体,眼神清冷:“你在说谎!”
曹八被整懵了,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问道:“我怎么说谎了?”
“你刚才说昨天从街上回来以后,在家中喝酒,喝了半斤的量,然后就睡了,一直到今天早上,这段时间从未出过门。从进来开始再到现在,我一直在留意酒坛,院中没有,大堂没有,卧室也没有。”
曹八明白了,难怪他要坚持来自己的家里,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心里慌了,目光躲闪,不敢迎着他锐利如鹰的眼神,辩解道:“喝完酒以后,我站在门口将它给扔了。”
张秀道:“你边上是人家,不是小巷子,如果将酒坛扔过去,酒坛的碎片洒落一地,等院子的主人看到后,便会在门口骂街,骂哪个缺德鬼干的,如果扔在院外,从大堂的门口到院外,这么远的距离,一个空坛子,你又喝醉了,这种情况下,使不上力气,根本办不到。
退一步来讲,就算你扔出去了,这里无人打扫,各自扫自家的门口,不会多出一点力气,酒坛的碎片应该还在,但来的时候,我看过了,周围垃圾不少,就是没有它们。”
望着李氏。
“早上你有听见边上的邻居骂人?”
李氏摇头:“没有!”
张秀再道:“结合现在的情况,推断下来,你昨日并不在家中,也没有在赌坊,不然你也不会这么理直气壮,让我去那里调查,而是藏在暗中,等李洪出来,再趁着他不备杀了他。”
曹八头皮发麻,自己只是说错了话,此人的心思如此细致,抓住这一点,从而推出事情的大概,无限接近事实。
他不想死,想活着!
只要杀了他们俩人,再处理好张秀的尸体,此事就能蒙混过关,白玉里班房哪怕调查,也只是走个过场,等过段时间,就会被遗忘。
心里发狠,忘记了自己不是张秀的对手,只想灭口。
左手伸向腰间,就想要取出匕首杀了他。
张秀眉毛一挑,面露不屑:“狗急跳墙了吗?”
右脚踹出,速度奇快,力量也大,曹八只觉得眼前一花,都没有看清对方的脚,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骨头断裂几根,人也飞了出去,摔在大堂的地上。
出了卧室。
张秀在他的边上停下,迎着他畏惧的目光,拔出腰间的衙刀,下一秒钟,寒芒破空,刀刃在他的脖子上停下。
“你自己说出来少吃一些苦头。”
曹八一颗心提在嗓眼,望着冰冷的刀刃,生怕张秀手掌一滑,将自己的脑袋削下来。
到了这一步,反抗已经没有作用,破罐子破摔,只为少受一些折磨。
“李洪是我杀的!”
意料之中的事。
张秀刚才在李洪家里的院中,看见他搂着李氏,还非常得意,就猜到了。
之所以查个水落石出,是为了堵住任宣飞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