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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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大卫请客162（第1页）

大卫说到北原喝酒事，如懿插话说：“瞧你这副嘚瑟的样子？你呀，就别做美梦了。难道你没有发现北原从来都不喝酒啊。就连他自己的生日party，他都只喝汽水。”。

“我看啊，这里有问题。”韩流疑疑惑惑，字斟句酌地说，“莫不是他的身体不行？”

如懿附立马和说：“对的。你这一说，我倒也怀疑了。”她的话虽然说了，可她的脸先就红了，好在韩流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

“你们不要怀疑这怀疑那的，不就是‘不那么男人’这么简单一句话就可概括了嘛！”大卫一锤定音，似乎他早就知道什么了——其实他就是随口一说，他是在骂人，他希望北原这个怂根本上就不是个男人才好。他说，“说到北原就让人扫兴，你们还是让我言归正传吧。”

肖如懿欲言又止，大卫说的直白，她真的怀疑北原的男性性别，但她又害怕拔出萝卜带出泥，只好不作声了。

“据说这‘洋河大曲’呢，是以美人泉之水酿造而成的，‘美人泉’泉水清甜甘洌，回味无穷。”大卫说得兴起，先自斟自酌了一杯，“想想这‘美人’二字，我就浑身舒坦。来吧来吧，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不就是喝酒么！酒水，酒水，酒即是水。喝！二位美人儿！”

三人开怀畅饮，收音机里正播放着伴有音乐的“东京玫瑰”的广播，韩流和肖如懿听不懂，但感觉声音柔柔的，婉约悠扬，怪好听的。

韩流问，收音机里叽哩瓜啦的说的什么？大卫说：“这是日本人“零点直播”的广播，是日本人打的心理战，让美国大兵听了，是不是有那个“四-面-楚-歌”的意思？”

“verygood，verygood！”肖如懿叫好。

韩流也称赞：“大卫，你真不简单，连‘四面楚歌’的成语都知道了！”

于是大卫就自我吹嘘，我饱读诗书，是中国通了，怎么样？

“哟呵，才说你胖，你就跩起来了！”肖如懿是既吹捧，又打压。

“好好好！姑奶奶们，请继续听我说，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大卫不计较，就继续。“东京玫瑰”播出的时候，一般以美国人的乡村音乐为背景音乐；说的内容是美军失败和日军胜利，以及当美国士兵血战沙场的时候，他们在家的妻子出轨，孩子被虐待等等。

奇怪的是美军士兵对“东京玫瑰”如痴如醉，播音员成为他们的梦中女神，每天晚上听着她的声音入睡，感觉就是一种幸福；而美军军官又以“打到东京去，活捉‘东京玫瑰’”作为鼓舞士气的口号。

你们说奇怪不奇怪？我也经常听，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真的假的不管。广播里宣传的东西，一般要从反面来理解，基本如此。听听，听听就睡着了。也许这就是音乐的神奇吧。

韩流和肖如懿点头称是，在战火纷飞，生活动荡的日子里，如果每天晚上还能够在幽雅的音乐声中睡觉，第二天早晨醒来，哦，太阳出来了，又是新的一天，谁说不是一种幸福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大卫翻出一本爱尔兰诗人叶芝的英文诗集，用尚不够流利的中文朗读作家写给女友茅德·冈热烈而真挚的爱情诗篇《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你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

——多少人爱过你昙花一现的身影，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真情，惟独一人曾爱你那朝圣者的心，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在炉罩边低眉弯腰，忧戚沉思，喃喃而语，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韩流和肖如懿聆听，全神贯注，她俩的眼神说明已经沉浸其中。

沉默了片刻，只听得放下诗集的大卫说：“叶芝追求茅德·冈未果，他在诗篇里任凭美丽的想象，浪漫地勾勒出一幅老人生活的画卷，以表达他对茅德·冈爱情的忠贞不渝。可是茅德·冈没有读懂，或者说不愿意读懂，这就让叶芝的爱情诗篇美丽得有些惨淡，平添上悲剧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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