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刚才特意交给自己那只令牌……是在尽可能创造条件,培养自己这个少年奇才。
李过虽是李自成侄子,但二人年纪相仿,咱与他年龄上并不违和,但咱真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待水烧热,兑上醋,泡了脚,赵立便钻进被褥里继续看书。
百无聊赖的李来亨拿起腰刀出帐,寻了一处地段,舞了一阵子刀,出了一阵汗,才回到营中。
他放下刀,又喝了一通酒,便脱了鞋袜,倒铺便睡。
赵立立刻敏感的嗅出味儿,连忙捏住鼻子,翻身叫道:“喂,兄弟,世间事皆贵在持之以恒啊!”
李来亨大怒,翻过坐身,指着喝道:“小子,别看义父现在器重你,就敢对俺大呼小叫!
俺这些天已给足你面子,别蹬鼻子上脸啊。”
“给足俺面子?你泡了脚,自个睡着不也香么,是不是这样?”
“天天洗脚,真他娘的麻烦,俺之前半年都不洗一回脚的!”李来亨不耐烦的一挥手,倒铺继续睡。
“这也嫌麻烦?你这双极品臭脚,每日兑醋泡泡,坚持半年定有成效,千万不可半途而废啊。”
李来亨嫌他聒絮,不耐烦的侧过身去。
过了一会儿,他微微扭头,瞅见赵立仍捂着鼻子,一脸幽怨的盯着自己,那表情就像个婆娘似的。
他哼了声,继续侧身睡。
又过了一会儿,再扭头,只见赵立仍是那个动作,那副表情。
几番过后,他实在忍无可忍了,“嘭!”的猛一捶铺位,掀开被褥,翻身坐起。
二人僵持对视了一会儿,李来亨气呼呼套上军靴,提起吊壶,嘴里叽歪着出了营帐。
“孺子尚可教也!”又赢一局的赵立,得意的微微一笑。
“难道……李过除了想收咱为义子,还有让咱调教这位勇猛有余,心智毛躁义弟的企图……”他忽又这般想到。
对于成为李过义子,他暂时没兴趣,但调教后来令顺治康熙两父子皆头痛不已的“小闯王”,他还是兴趣蛮大的。
若能调教成功,绝对能算一大成就。
……
“喂,屎快点拉,全队在等你一人啦!”
“哈哈,这小子每到出阵,就屎尿多!”
“嚯嚯嚯!”
“扑扑扑!”
清晨,赵立又在一通呼五喝六,步声杂沓中醒来;待全军出阵后,一名辅兵端进来一碗素面,两只馒头。
吃过后,便照例带着一名亲军去阵前。
每日吃过早饭,第一件事便是这个。
这些天下来,已将心渐渐炼硬的他望着喊杀震天的阵地,忽有一种在观看两群野兽残酷搏斗的感觉。
生在这乱世,唯有以铁石心肠,行雷霆手段,方有可能荡平天地间一切暴戾之气,重建这个癫狂世界的新秩序。
并以此慰籍隐藏于内心深处的那份悲悯情怀,否则就是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