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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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惨失女儿36（第1页）

因为办过一次执照，这工商所的人是熟悉的，请客、送礼、吃饭，因为心里存有鬼心思，解放就大手大脚地花钱，很快用春燕的名义又办妥了一张营业执照，刻公章，到信用社开户，贷款的前期准备工作就完成了，只待岭后乡政府的付款通知。

因为有了奋斗的目标，在秋季的农机、汽配会议上，解放除巩固几个老单位外，还带着许志华等几个年轻人努力拓展新业务。因此订货会后，厂里的生产就安排得满满的，而且解放还得时时从岭后买些自己不生产的产品发出去。

春燕的工作就是吃过饭带着茜茜进仓库，安排职工包装、点货、发货，春燕是个坐不住的人，她不和职工一起干活，总是不放心，同时她也不好意思端老板娘的架子，坐在那里指手画脚，让工人给你干活。

解放只要不出门，茜茜就由他带，父女俩大手牵着小手，从仓库转到车间，从厂内转到厂外，串门、打牌，解放都乐意带着茜茜，女儿漂亮脸蛋上一头棕黄色的头发是解放的最爱，春燕好几次要剪掉它，都被解放制止，茜茜小小年纪就被解放宠得娇滴滴，她会胡乱地扎头发，夹上些五颜六色的发夹取悦解放。

岭后营业房第二期交款通知到达厂里，春燕就不断地催促解放办理贷款的事。虽然已经和王主任私下达成了协议，但必须的手续还是得堂而皇之地去办，为了事情不起波澜，解放把信用社王主任，信贷员，及财务会计、出纳等统统请到饭店，几顿饭后，这关系就铁了，解放要贷款的事，信用社上上下下就没人提出异议。

晚上请客吃饭、打牌，早上解放就起不了床，春燕催了几次，不见解放的动静，就走到床前，掀开被子：“你去求人家办事，总得早早的等人家，要是去迟了，碰到这个，见不到那个，昨晚说好的事不是耽搁了，早一天办了贷款，总少一天的开销，你自己拖着，天天得请客吃饭。”

解放无可奈何地伸伸懒腰：“这女人真是，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吃了饭人情总在的，要不谁有这么大本事把几十万元的款一次贷下来。”

春燕不无好气地白一眼解放，把茜茜拉起来穿衣服：“你有没有搞错，这钱是要还的，要不是你坚持，我都不想贷款，要是还不上怎么办，我都担心死了。”

“好，起床，听你。”解放起床穿衣。

“今天我忙，你把茜茜带去，这么多贷款总要做出来还的。”

“今天是去办正事，又不是去吃饭，我带什么茜茜，叫茜茜自己玩去。”

吃过早饭，春燕就一头钻进了仓库，茜茜缠着解放，解放好不容易把茜茜哄开，交给烧饭的阿姨带，骑上摩托车，车子才启动，便熄了火，解放连续启动了三次，都熄了火，他回头看茜茜追出来，＂妈的＂解放有些火冒三丈，这进口本田摩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他狠狠地开启油门，摩托车冒起一串青烟，飞驰而去。

茜茜哭着跑进仓库：“妈妈，爸爸不带茜茜……”

“茜茜乖，爸爸不带茜茜，等会儿茜茜不让爸爸吃饭，”春燕把茜茜抱起来，给她擦去眼泪：“妈妈带你玩好不好？”

“好!”茜茜带着哭腔答应。

春燕抱着茜茜在车间转了一圈，茜茜很快忘记了不愉快，从春燕的手中滑下来，跑开去玩。

春燕顾自进了仓库，稍空些，见茜茜好长时间不来身边，“茜茜”她喊叫一声走出仓库，见茜茜正在车间检验员处起劲地搬产品玩，就返回身。

她刚把一张发货单核定完毕，只听见车间的电动机不正常的拖出尖厉的一长串声音，凄厉的嘎然而止，春燕奔出仓库去看，只见车间里几个职工尖叫着，乱成一堆。春燕的眼睛用最快的速度瞟向检验台，没有茜茜，她的心“格噔”一下，未等反应就尖叫：“茜茜”，冲进人群。

眼前的惨状使她一阵晕眩，茜茜的头发被缠进了电动机的皮带轮，头皮被剥去，露出白花花的头骨，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扯头发。“剪刀”春燕声嘶力竭地喊着，抱住茜茜，立即有人奔进仓库取来剪刀，剪断头发。

殷红的鲜血模糊了茜茜的整个脸，“茜茜，茜茜”春燕凄厉地呼叫着女儿，抱着昏迷的茜茜奔向卫生院。

驾驶员迅速地发动汽车，追赶上春燕，春燕抱着茜茜，毫无知觉地一步跨上卡车，紧紧地抱着茜茜，一路狂喊女儿的名字，到卫生院，未等车子停稳，春燕就打开车门跳下车，哭叫着，奔跑着：“医生，医生，救救我女儿……”

几个医生闻声迅速地接过孩子，奔向急诊室，春燕在一旁拉着茜茜的手，哭喊着一声声呼唤茜茜。

“孩子得尽快转院，我们这里只能做简单的包扎，”医生边处理伤口边对春燕说；“孩子的爸爸呢，得尽快转院。”

门口一声焦燥的长长的刹车声响起，解放人已经奔进了急诊室，春燕抬眼看到解放，握着茜茜的手一松，软软地瘫倒在地上昏过去，昏过去的春燕只听得医生对解放说：“孩子得尽快转院！”未等医生说完，解放抱起茜茜奔向汽车，春燕想跟着解放一起去，但是她睁不开眼睛，也动不了。

医生们开始七手八脚地救昏死过去的春燕，春燕醒来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晃，她一时间竟记不得自己在哪里。

“好，醒过来了，给她挂一瓶。”有医生在吩咐护士，护士在春燕的手上擦棉球，将针注入血管，疼痛使春燕突然的清新，她甩开护士的手：“茜茜，我的茜茜？”她忙乱地寻找茜茜。

医生和护士迅速的按住她：“你女儿已转院，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不要，不要，我要去看茜茜去。”她跳起来，疯狂般拨开医生护士的手。

“好，好，我们让你去，你刚才昏过去了，我们给你打一针就让你走。只一会功夫。”

医生护士七手八脚地制止狂乱的春燕，给她打上一针，春燕渐渐的静下来，慢慢地睡去。

嘈杂的脚步声将春燕吵醒，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几次挣扎，疲惫的眼睛却始终打不开。

“把孩子放床上，你们都出去吧，我要静静。”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她在心里努力搜索这个熟悉声音，当她捕捉到发出声音的人，思绪一下子回过来，那一幕惨剧出现在眼前：“茜茜，茜茜……”她在心里挣扎着呼喊，但是就是喊不出声，她竭尽全力喊叫：“茜茜……”一声哭叫终于打开紧闭的眼睛，她陡地拗起身，似乎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她的眼睛习惯性地转向小床，缠满绷带的茜茜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解放捧着头坐在茜茜的身边，恶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扑向茜茜，紧紧地抱着茜茜，泪流满面，歇斯底里地喊叫女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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