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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2页)

那是一个初秋的早晨,南方清新的空气飘浮在湘潭雨湖公园里。钟离东独自一人在林荫深道漫步,湖水静静地流淌着奔向远方,落叶在湖面上随波逐流,绊着无言的湖水默默奔流。

啊,一切都仿佛离他而去,但一切又都留下痕迹。灵魂的闭合呼吸,心的收缩与舒展,使他强烈感到一切幸福的源头随风而至。

他在树下一块石头上坐着,呆呆地望着平静的湖水。

“嗨,你好。”

钟离东回头一看,是伍晓琴。“哎,你怎么也在这里。”他皱皱眉,心里有点浅试浅的不悦,他的宁静遭到了骚扰。

“人生何处不相逢。世界太小了,哪儿都能碰到。”他笑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其实,我天天来这里,打完球,用这个天然浴冲个凉,很舒服。你呢,是第一次来吧。”

“嗯。”

“一个人?”

“当然一个人。”

“不怕吗?”

“怕什么,大白天的。”

“来这儿看风景吗?”

“来这儿发呆。”他瞥了她一眼。

“你就喜欢来这儿发呆?”她睁大眠眼睛。

“人生本来就是孤独的。”他依然平静地说。

“大概,你内心挺复杂的。”她笑着说。

“复杂有何不好?”

“复杂的人容易发呆,不好。”

“我发现你狠独立。”

“你是说的对,我喜欢独立。”他一愣。

她笑笑,目光一直望着他,他有些不自在起来。忽然,他发现那本是纯净的湖面似乎隐匿着某种深意的关注和探究,他有些不安起来。他不喜欢这种目光,他低头不语。

“想什么?”她侧头问他。

“什么也没想。”

沉默了半晌,她说:“今晚学校有舞会,你去吗?”

“我不喜欢跳那些舞,戒舞了。”

“像你这样戒舞多可惜。其实,你的舞姿很潇洒。”

午后的阳光明媚地铺张着。这时,他觉得该回学校了。他站起来:“我该回学校了。”

“一起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开往湘大的公交车。快到学校门口时,他突然对她说:“伍晓琴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他快步朝寝室走去……

钟离东跟我谈起这些时,说:“伍晓琴应该说算是个漂亮的女孩,虽然人稍胖一点,但因有了那份矜持,更因有了那对顾盼有神的眼睛,还算有几分魅力。”

可直到现在,钟离东也不想明确他们两人的关系,他是事业心高于一切的人。那一夜三个人去了一个叫“沁园春”的卡拉OK厅唱歌,伍晓琴唱了一首《真的好想你》。她唱的很投入,如歌如泣,真的好让我感动,我走上去献给她一束鲜花。这时,整个大厅的气氛都被感染了。唱完,伍晓琴竟满眼晶莹。旁边的钟离东递给了她一叠餐巾纸。这一切,我看在眼里。

我的心又回到了这随身听上。我装上五号南俘电池听了起来。钟离东已经从抽屉里翻出一本漓江出版社出版的《西方爱情诗选》来,翻了一下。忽然发现有张彩照夹在里面,忙又翻过去。但我已经看清了,那是陈彩辉的一张旧照。

高中的时候,钟离东和陈彩辉一直深爱着。可班主任和学校领导却以中学生严禁谈情说爱为由,横加干涉。后来陈彩辉跳了涟水河,谁也不知为了什么但却又清楚是因为什么。那一件事闹得满城风雨,整个湘乡城里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可见,钟离东对这段“早恋”心里也有痛楚,有创伤。

我再瞄去,只见钟离东眼角有点湿润了。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我深知这些。我便转过身来,找出自已的写作稿纸,我不想让他难堪。

我这几天灵感很好,时不时想喷发一下。今晚,我想写篇日志。我是这样计划的:我想在北京先找一个比较稳定的工作,报酬不必太计较,能保障自己能生存下来即可,然后潜心写作,待到条件成熟后,也像钟离东那样到鲁迅文学院作家斑进修,以弥补自己未上过高等学府的不足。

在我的计划里,写满着前景。但我知道,自己当前要克服的,仍是钟离东和东方一笛所指出的:浮躁!

“对,必须克服浮躁!”我暗下了决心。我决定从今日起,认认真真的写点实实在在的东西。于是,我便铺上稿子,写下了《笑对生活是强者》的标题。下面是我当晚写下的文章:

人一出生便会扯开小嘴大哭几声,有人就说那是他不愿降临人间,降临人间意味着痛苦生活的开始。这话我不敢轻言对错。也无从考究,但有一点我敢肯定,人生在世,谁能没有痛苦呢?社会是多彩的,有阳光的一面必然有黑暗的一面,只要有真善美与假恶丑的矛盾存在,人就难以摆脱痛苦。如果说,痛苦是与生俱来的,那么上帝也会有痛苦的。试想一下,如果真有上帝存在,他会忍心让他的子民受各种痛苦的折磨吗?

痛苦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没有人喜欢被痛苦所包围,所束缚。可痛苦又无时不在左右,在我们的周围。既然痛苦无处不在,我认为未必就是一种厄运,有时也会成为我们的朋友,成为磨炼我们意志难得的一块砺石呢。从幼小学步走到处事受挫,让我们领受了如何坚稳地启动双脚和圆滑地面对繁杂的人际关系,不同程度地增加了生活阅历,增长了智慧,丰富了人生的感受,“想知梨子的滋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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