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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第2页)

②德拉孔(Dracon),公元前七世纪末雅典酷吏。

③特利马尔西翁(Trimalcion),一世纪拉丁作家伯特洛尼所作小说《萨蒂尼翁》里的一个色情人物。

④提比利乌斯(Tibere,前 42—37).罗马帝国暴君。

八信仰,法则

另外几句话。我们批判尽是阴谋的教会,无视专权的教权,然而我们处处尊重那种具有思想的人。我们向跪拜的人致敬。

人人都需要信仰。不信任何东西的人不会有幸福。人并非因静思默想而成为一个闲人。人类有有形的劳动和无形的劳动。静默是劳动,思想是行动。交叉着的双臂能工作,合起的手掌也能有所作为,连注视天空也是一种伟业。泰勒斯①静修四年,他奠定了哲学。

在我们看来,静修者不是无所事事的人,遁世避俗的人也不是懒虫。神游冥晦无极是一件严肃的事。假如不有意扭曲我们刚才说过的那些话,我们认为对坟墓孜孜不忘,对世人是恰当的。在这点上,神甫和哲学家的意见完全一致。“人终归一死。”特拉帕苦修会①的修道院院长与贺拉斯②所见一致。

生不忘死,不仅是先哲的法则,也是苦修僧的法则。在这点上,修士和哲人的见解相同。

我们需要物质的繁荣,我们坚守意识的崇高。

浮躁的人说:

“我们为何要那些一动不动待在死亡边缘上的偶像?他们有何用?他们干些什么?”

唉!一团黑暗在围绕我们和等待我们,我们也无从知道那无垠的散射将如何对付我们,因此我们回答:“也许那些人的建树是无与伦比的。”这里我们还得补充道:“或许没有更加有效的工作了。”

总要有那么一些人来为不愿祈祷的人不断地祈祷。

我们觉得关键问题是蕴含在祈祷中的思想究竟有多少。祈祷中的莱布尼茨③是伟大的,祈祷中的伏尔泰是壮丽的。“伏尔泰高仰上帝。”

我们为维护宗教而反对各种宗教。我们坚信经文的无聊和祈祷的伟大。

除此之外,在我们身临其境的这会儿——这偶然没留下十九世纪痕迹的一会儿,这大多人低下头了无精神的一会儿,在这充塞以享乐为荣、以追求短暂无聊的物质享受为任务的行尸走肉的环境中,只要是离群索居的人都是可敬的。修道院是退避之所,意义模糊的自我牺牲仍然是牺牲。即使把严重的错误当作天职来执行,这其中也有它伟大的地方。

假如我们把修道院,特别是女修道院——因为在我们的社会中妇女受难①泰勒斯(Thalea),第一个史学上可考察的古希腊哲学的代表,自发唯物主义米利都学派的奠基人,生于公元前六世纪。

①特拉帕苦修会(Trappe),天主教隐修院修会之一,一六六四年创立。该会教规章格外严厉,主张终身食素,永久缄目,只以手势示意,足不出院,故有“哑巴会”和”苦修会”之称。

②贺拉斯(Hcrace)纪元前一世纪罗马著名诗人。

③莱布尼茨(Lcibniue,1646一 1716),伟大的德国教学家、唯心主义哲学家。

最深,而且在那与世隔绝的修道院主活里,也存在隆重的诺言——位于真理的光明,就其本质,用理想的尺度,从任何角度予以正直和全面的分析,我们便会感到妇女的修道院,不用怀疑,确有其庄严的地方。

我们一鳞半爪地指出了那种非常严酷惨淡的修道院生活,那绝非人生,因为毫无自由,也非坟墓,因为还不圆满,那是一种奇特之地,在那里人们有如来到高山之巅,朝这一面可以看见我们身临其境的世界,朝另一面可以看见我们即将前往的世界,那正是凡界与冥界相连接的狭窄地带,那里茫茫雾霭,依稀隐逸在两个世界之中,生命的残阳和死亡的夜色交相混溶,这是墓地明暗不定的光。

至于我们,虽然不信这些妇女所信这事,却也和她们一样是生活在信仰中的,这些颤颤微微而充满信念和忠诚的女性,这些廉卑严肃的灵魂,她们勇敢地生活在神秘世界的边缘,坚守在已经凋谢的尘世和尚未开启的天堂之间,朝向那看不见的清辉,仅凭心中那点所谓自知之明而引为无边的幸福,一心向往着万丈深渊和未知世界,双眼凝视着沉沉不动的黑暗,双腿跪下,内心激动,惊愕,战粟,偶尔一阵来自长空的大风粑她们吹得飘然欲起。当我们想她们,想到那些情形时,总不免欣然动容,惊叹与崇敬,有如见了神明,悲悯和钦慕之情油然而生。

第八卷公墓接受人们给它的一切

一进入修院之门

冉阿让,照割风所说的,“从天上掉下来”时,正是掉在那修道院里。他从彼隆梭街的转角处翻进了园子的围墙。他半夜听到的那阵美妙之间,是修女们做早弥撒的歌声;他在黑暗中窥探过的那个大厅,是小礼拜堂;他看见伏在地上的那个鬼影,是一个正在行补赎礼的修女;使他惊奇的那阵铃声,是园丁割风大爷膝弯上的铜铃发出来的。珂赛特睡了之后,冉阿让和割风俩便守着一炉好火进晚餐,他俩喝了一杯葡萄酒,吃了一块干酪之后;由于那破屋里唯一的一张床已由珂赛特占用,他们便分头睡在一堆麦秸上面,冉阿让人睡之前说道:“从今以后,我得住在这里了。”割风想这句话想了一整夜。

其实,他们俩,谁也没有睡着。冉阿让觉得自己已被人发现了,而且沙威紧追在他身后,他明白假如他回到巴黎城里,他和坷赛特就没命了。刚刮的那阵风既然已把他吹到这修道院里来,冉阿让唯一的想法便是在那里待下去。对一个处在他那种情况下的苦命人来讲,那惨道院是个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说它最危险,是因为那里不允许任何男人子进入,万一彼人发现了,就得给人当作现行犯,冉阿让只要走一步路,便又会从修道院回到监牢中;说它最安全,是因为如果能得到许可,在那里住下来,谁又会找那里去呢?呆在一个不可能呆的地方,正是万全之策。

割风的心中此刻也翻腾不已。起先,他承认自己什么也闹不清楚。围墙那么高,马德兰先生怎么进来的呢?修道院的围墙是没有人敢翻的。怎么又会有个孩子呢?手里抱个孩子,就翻不了那样一道笔直的高墙。那孩子究竟是谁?他们俩是从哪里来的?割风自从来到这修道院以后,就再也没有听人谈到过海滨的蒙特勒伊,也完全不知道外界曾发生过什么事。马德兰爷爷的表情又使人不敢多问他,此外割凤心里还想:“在圣人面前不能瞎问。”马德兰先生在他的心中仍和往日一样崇高,不过,从冉阿让的闪烁其词里,那园了断定情况一定是这样:由于时局艰难,马德兰先生做生意亏了本,正受到债主们的追逼,或许他又与什么政治问题有牵连,不得不隐藏起来。割风想到这里,心中也就释然了,因为,他和北部的许多农民一样,在思想深处是早已靠拢波拿巴①的。马德兰先生既然要躲起来,并且已把这修道院当作他的避难所,那么,他要在此地待下去,那也是极肯定的事了。但割风想来想去也想不通的一点是“马德兰是怎样进来的,他又怎么会带个小姑娘。”割风看得见他们,摸得着他们,和他们谈过话,却无法相信他们的到来。割风陷入迷惑不解中,象盲人摸路似的,胡乱猜想了一阵,越想越糊涂,但有一 点他是明白的:马德兰先生曾救过我的命,这唯一可以肯定下来的一点足已使他下定决心了。他背着他想道:“现在轮到我来救他的命了。”他心里还加上这么一句:“当初马德兰先生钻进车子底下救我出来时,却没有象我这样思前想后。”他决定搭救马德兰先生。

但是割风心里仍很不安,他想到许多事情:“他从前对我那么好,万一①就是说,对当时的王朝不清。

他是匪徒,我该不该救他呢?还是应该救他。假使他是个杀人犯,我该不该救他呢?还是应该救他。他既然是个圣人,我救不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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