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焰火①42（第1页）

一切皆为遥远的过往。记忆就如出生之前一般暧昧模糊，然而，在那里看到的一切又如蓝色的电光一般鲜明的烙印在心中。

难以忘却的记忆，无法缩减的距离。

即使如此，过去造就了现在的骨骼。

无知岁月的天空是那么的高，朦胧的景色，处处弥漫着一个时代之前的古旧。

那是科斯塔家族的土地，作为曾经前代开国的贵族，现在却在如同被时间所废弃的一片土地上生活着。

掌管科斯塔家族的本家的，是老人们，代代支撑着家系的直系们逐渐老去，逐渐减少，那时已能用一只手数过来。

日渐衰老，骨瘦如柴，完全不比当年的朽木们，绝不允许本家的人们离开故乡，也拒绝着外人的来访。

年幼之时的萝丝，边体会着这鸟困于笼一般的苦闷。但怎么说也只是个小孩子罢了，对于大人们已经“决定”的命运只能毫无疑问的服从。

——或者说，他们是否只是在静静的等待着灭绝呢？

当时是，家族的名字是迪特里希·科斯塔。作为我的父亲，作为统帅一族的他，是科斯塔本家“名正言顺”的最后家主。

他曾经拥有的左右手，是他的青梅竹马，有着几十年有情的男人——汉斯。

汉斯：“我们应该走出去”

不知何时开始，那边成为了汉斯的口头禅。要带领族人走出这里，在这片无人知晓的土地上腐朽下去有什么意义呢，他这样说。

年轻族人中对于汉斯的发言感同身受的人不在少数。大家都对于山村的生活感到厌倦了。

虽然这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是理所应当的事，但对于我们一族来说无异于戏言，老人们不可能允许。

迪特里希：“走出去又有什么用？”

汉斯：“待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曾经的科斯一族如果说还有一点未来可言的话，现在也已经彻底失去了。

汉斯他试图反抗过。或者说，试图否定过。

昔日的繁荣已经不在，现在正沿着下坡飞速滑落。靠一两个人的意志和能力已然无法挽回，历史、衰退、命运……他妄图打破这如洪流一般的近况。

——这就是一切的开端。

火光降临于此。在飘散的火星，在翻腾熊熊烈火中燃烧崩塌的，是科斯特家。

烧焦的声音啪嚓啪嚓刺人耳目。曾是我父亲的那个人，早已不再动弹。地面被黄金色的火焰映照，散发出大片红光。

我父亲的脸上的表情，既非悲叹亦非绝望，而是迷茫。只有遭遇了始终也无法接受的不合理与荒诞之事的人，弥留之际的表情才会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