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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豪横地用身份欺压恶人(第1页)

叶铭认出是昨天唱戏的人,一闪身就握住了其中一人的胳膊,喀地给他拧在身后,被攥住的人杀猪一样叫起来,其他人立刻停了手,都瞪着这个不长眼的不速之客。

叶铭单手按住还在喊着的恶霸,左脚一踏踩在他背上,一脸豪横地扫视众人,“在下是当朝九王爷叶铭,各位有谁想得罪皇家的,尽管来。”他一向不惮用身份压制一些看不惯的人,完全不在意什么君子以德服人之类的话。

果然那几个打手有些犹豫起来,又看被踩住的兄弟毫无招架之力,这人就算不是王爷,身手必定也不差,长得像个小白脸好像还有把力气,骂骂咧咧地扛着棍子走了。

叶铭将脚下的人一踹,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才叫身边的小厮赶紧请医官来。

躺在地上的季寻安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听见耳边有人模模糊糊的在说什么,好像还有人在给他擦脸,他想大概那些人是走了,于是放下心来,彻底晕了。

于是当晚叶铭就带着季寻安回了自己下榻的旅所,叶铭做什么闫恺效从没什么异议,季寻安还没有醒,闫恺效看着他还在沉睡的清秀面旁,忽然问了一句,“哇,殿下,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我都不认识他,看上他什么了。就是想着昨天那出戏,觉得他这性格倒是不像戏子,替他出口气而已。”

季寻安当然留恋那个他长大,生活的舞台。可是终究唱戏要吃青春饭,跟着叶铭走或许也是个机会,大不了,他再回去唱戏罢了。

叶铭知道季寻安心内必定怀念家乡,有什么南方的蔬果或是小玩意儿,都会拿来给他,但是虽然嘴上没说,季寻安也知道他这份心意,王爷一向是不动声色地体贴别人,明着感谢,王爷还会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

(季寻安原型参考宋朝演艺人丁仙现)

两人倒也没有很多话,叶铭一向不喜欢晚上办公,悠悠闲闲地就坐在季寻安旁边,读他写的戏本子,季寻安在叶铭忙着整理材料的时候,就受叶铭委托,写起了地主欺压黑户的故事,还有大官的不肖子孙成了父母官,欺男霸女搅得老百姓不得安宁之类的。

这剧火起来,民间的言论就会对新政有利,水能载舟,做官的多少要掂量掂量民意。

季寻安在京城也很有些名声,他虽不登台唱戏,可他写的戏文朗朗上口,巧妙又有趣,不过他并不是以小王爷府里季寻安的名字出的名,而是又给自己取了一个艺名,卖的本子还会额外有些收入。

虽然王府里养他一人轻轻松松,季寻安却从没停过笔,叶铭有时问他累不累,他就弯起那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看叶铭,“王爷,怎么会累呢,而且我实在很喜欢写,作诗我好像也不如这故事顺手。”

他靠自己习惯了,总好像带着随时抽身离开的准备。

小厮又点了几盏灯来,给叶铭上了茶。

季寻安写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没忍住,“王爷,你这样,冲在太子前面,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叶铭听了也是沉默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纸,垂下眼睛,“没关系,我可是父皇最疼的皇子,不会有人动我的。”

季寻安侧过一点身,看着叶铭,“王爷总是这样自己担着,有时我总觉着后怕。”

说话总是没什么遮拦,该得罪的一个都没少得罪,做的事情也常常不合皇家的礼数,叶铭一直是以这样跳脱的样子,示于众人。

可能连他自己都忘了,到底是他的性格真的是这样,还是为了将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来,这样他们至少会感叹,幸好太子不是这样的无法无天。

他是嫡子,从小眼见的腌臜手段不少,登上宝殿的一路危机四伏,稍不留心就会粉身碎骨,有些事他下意识就会去做。

显然是被说中了心事,一向嘻嘻哈哈的叶铭也没再反驳什么,过了好一阵,长叹了一声,倒在季寻安身上,一副求安慰地样子。

季寻安伸手圈住了叶铭,眼里全是心疼,叶铭又在他怀里拱了拱,“明天想吃什么,吃点好的吧。快清明了,忙完了去和闫恺效他们喝酒去。”

“想吃烤地喷香的羊肉,王爷,怎么样。”

“明天叫厨房给你做。”

又是那个天光黯淡的黄昏,段鸿看着对面的叶铭渐渐靠近,那两片红润的嘴唇触到了自己。段鸿一惊,瞪大了眼,心里乱成一团,又是想到王爷的嘴唇好软,又是紧张不知该怎么办,各种念头闪过脑海,又觉叶铭的鼻息要将他烫化了。

想推开来,手腕却又很沉很沉,抬不起来。他跪在地上,被迫承受着这个吻。

蓦地一睁眼,段鸿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胸口处的悸动还没有平息,他睁着眼睛缓了好一会,才掀开被子起床。

那一瞬的触感异常真实,导致他练功时都走了神。

……我怎么会做这种梦,段鸿心内又羞耻又无措,甩甩头恨不得马上忘记。

以致早上他赶着车将叶铭送进宫里时,看见王爷都莫名尴尬,只垂着眼睛忙前忙后,不敢说话。他平日里话也不多,叶铭又想着自己的事,也没发现他的异常。

再过几日就是清明和寒食节,叶铭又要帮着太子,准备祭祀和仪典,税收的新发正在推行,地方要靠京城的强力才能执行好。有纠纷的也要及时解决,大理寺和六部都在忙碌。

在宫门口就遇上了晋兆雨,晋兆雨将马交给小厮,过来给叶铭行礼,两人说起近日有些京官和地方官员打马虎眼,还想看风向,段鸿只能站在原地,看两人说说笑笑地越走越远,没来由地觉着心底有些荒凉。

他们的世界,讨论的东西,能做的事,恐怕是自己一辈子追不上的。段鸿听着不远处的鸟叫声,收拾了下马车,没再多想,他也不是个喜欢悲春伤秋的人,与其感慨,还不如去做点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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