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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大大心胸坦荡,性格耿直,表现在特爱抱打不平,关于这点遗传,从我爱妻身上可见一斑。记得有一次在家里闲聊,他向我讲述了这么

一件趣事。村里有户人家,请人大兴土木,待修缮完毕后,工头向房东索要工钱,户主非但不给,反而破口大骂,玩起无赖。此景正好让大大

撞了个正着,于是,怒从心头起,胆向两边生,上前理论,据理力争,房主只好乖乖付钱了事。

大大有过三次姻缘。与前妻的婚姻很短,只维持了几年,且育有一子,至今尚无往来。最长的一段婚姻就是与我丈母娘的生活,长达34年,

并且育有3子1女,现都成家立业,大孙子明年也将要大学毕业。儿女们都很孝顺,使他少了不少的烦忧。然而不幸的是,1994年6月,

岳母突发疾病,过早辞世,年仅54岁。而他又特不习惯城里人的生活,情急之下,经村里人撮合,大大又于1999年找了邻村的老伴,

照料他的晚年生活,开始了第三次不是婚姻的一段姻缘。

20世纪的1977年末,妻子时上小学六年级,家里准备修建房屋,大大北上宁武,采购木料。宁武素有忻定盆地的风口,

如果你没有到过晋西北,那个贼冷你肯定没有领教过。临近年关,大大还不见踪影,岳母看着几个未成年的孩子,急得在屋里的地上团团转。

大年三十晚上,被小偷窃走了棉大衣的大大,爬在拉木料的大卡车上,满脸灰土,满身油味地回到了温暖的家。看着焦急的妻子和期盼的孩子,

大大冻得黑青的脸庞,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男人的刚毅。从大大的身影中,孩子们体会到一个男人为支撑这个家所付出的艰辛。

妻子每当向我回忆儿时的这段往事,我就平添了一份对老人家的敬重!

现在的大大,看上去一副老农民的模样,虽然上了年纪,但依然精神矍铄,风采照旧。农忙时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靠着老天爷的恩赐,

领着另一份收入,更是在自家的院落里种着一席菜园,不仅供老俩口享用,还时常将自己种植的蔬菜送给邻居、儿女和儿女们的亲人。

大大尽管没有太高的文化,但精明过人,精打细算,辛勤劳作,处事泰然,小日子在村里过得还是红红火火,风风光光。

大大还有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那里藏着他这一生的所有积蓄,每当他打开衣柜,取出百宝箱,小心翼翼,取放东西,我总是不问不闻,侧目观望,

我心里十分清楚——那是他养育儿女的后盾。最让我难以释怀的是,有一年春节,他从箱内取出60多枚“袁大头”,每家14枚分给自己现已不很缺钱的儿女,

算是以一个父亲的名义对儿女们给予的最高奖赏。侠骨柔肠的大大连同那14枚现大洋成为我永远也挥之不去的记忆。

我是晋南人,自从1990年娶过他唯一的女儿后,就做起了17年的“半个儿”。于是,逢年过节,往来奔波,慢慢地,

我听懂了当地人的方言,吃惯了当地人的饭菜,更为有趣的是,偶尔还嘣出几句当地人的土话。

入乡随俗,按照当地人的习惯,我对敬重的老丈人也称起了“大大”。

2。岳母

从五台山返城的路上,我有幸结识了她的女儿,后来,她唯一的女儿成为我的妻子,她也就顺理成章做起了我的岳母。

三个月后,我在晋北的一个农家小院里见到了她和她的家人。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个头不高,待人友善,朴实无华,处事干练。而写在面孔上的和善至今还在我的脑海激荡。

初次见面,听不懂方言,显得很局促,总是跟在妻子屁股后面乱转,很少去和她主动拉家常唠嗑。

岳母是定襄县季庄乡咀子村人,在当时的村办学校读完高小,算是村里的文化人。嫁给大大后投奔镇安寨,拉扯着四个孩子,尽管日子过得有点清苦,但还是打点的井井有条。

1992年3月,妻子临近预产期。儿子出生前的第11天下午,岳母夹着为孩子准备的大包小包,坐了7个多小时的长途车,风尘仆仆来到位于大运二级路旁的校园,问到了我们寄住的两层楼的二层小屋。当时,我正在观看校教职工乒乓球比赛,是妻子派学生过来喊我的。

临盆前夕,我们第二次返回地区人民医院,安顿住下后,只待孩子出世,期间有惊无险一幕至今还历历在目。3月27日下午7时14分,上产床生产时,孩子头部有点偏,大夫一时害怕,忙跑出问我们:“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焦急的岳母说:“保大人!”我随声附和:“当然是保大人!”随后,我在产房外楼道里,双手合十,面北祷告,祈求“母子平安”。时间在一秒秒钟煎熬,突然传出“哇”的一声啼哭。岳母和我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大夫忙跑出来喊:“是个男孩,母子平安!”我扶着岳母赶忙说:“谢谢!谢谢!”

那年春天,满大街都是《雪山飞狐》主题曲,在岳母的再三催促下,我哼唱着耳熟能祥的旋律,体验着初为人父的甜美,把早已拟好的电文——“王家平添一子”,拍发给远在老家的父母。

翌年6月10日,我们拖家带口,转入省城,妻子外出跑推销,我则四处找工作。一岁零三个月的儿子,只好寄养在岳母家。有天;我调空回家看望儿子,刚走进村头,远远瞭见岳母站在巷口,正抱着儿子瞅远方的亲人。回到院里,夜幕垂落,儿子一蹦一跳的追鸡,岳母在灶台前忙碌,看到儿子一次次走近一次次跑开,猜测这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时,我真的感叹“亲人相见不相识。”

当晚,我在妻子曾住过的那间小屋,就着灰暗的灯光,爬在小床上,给远方的妻子写了一封长达十几页的亲笔信,一边介绍岳母的情况,一边介绍儿子的近况。至今,这封发自内心的信件还收藏在我的抽屉里。

夜深人静,闲下心来,每当咏读这封长信时,我就不由想起小时候的儿子和远在眼前的岳母。

又过一年,时针指向1994年4月14日下午,在报社工作了大半年的我,再一次失业在街头游荡,忽然传呼机(数字型)开始鸣叫,猛看是妻子老家的号码,我赶忙寻见公话,打过去追问,才知出了大事:岳母突发急病去世,在县城救治的路上。我急忙返回在河西租住的小家,告知妻子家中出了事,妻子连忙到有电话的邻居家,打电话加以证实。

第二天清晨,我们匆忙赶去火车站停车场,乘坐她姨姨家女婿养的车,迫不及待地往老家赶,走进大门,院内肃穆,岳母已被装殓入棺,我俩在灵前放声痛哭,总算再看她一眼,并对她作最后一次送别。

仅仅做了我四年的岳母走了,犹如我四年的大学生活,时间长短相同,感受却大不相同。四年大学,我意气风发,无忧无虑;四年婚姻,我却生活窘迫,难以维计。从晋南小城到省会都市,岳母一直观注着我们和我们的孩子,还时不时接济我们穷苦的日子。

陪伴我们走过了那段艰苦的岁月,却没能享受我们提供的清闲时光,这一直成为我一生都无法弥补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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