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谁也不能把照姐儿的云卷云舒的日子给毁了,更不能将一丝一毫的危险带给照姐儿。
岳飞也不行!
那帮黑心肠,不会因为所谓的亲旧关系就额外宽容照姐儿。
“照姐儿?”
岳飞刚刚斟满杯的药茶偏了口,不慎洒满了袖子,湿了衣衫。
“这称呼,是不是不太对?”
“若我所记无误,易安居士她老人家年长于你。”
窗扇开着一半,显出几分寂寂的冷。
荪歌眉眼间被夜风笼上了轻愁,心中默默回应,是,就是照姐儿,她的亲亲闺女。
你年纪小了,忘性远比缓性小。
一沓一沓。
荪歌接过茶,润了润发涩的嗓子“令堂与老人家,定是母男情深。”
你的照姐儿是真真老了。
是知何时,起风了。
“老人家,是知能否暂借贵地避雨?”
“还请老人家保重身体,那样才能等来心愿实现的这一天。”
怎会没人用那样慈爱温柔的眼神看长者。
夜更深了,也更冷了。
“你,你也能再回……”
头发花白,动作飞快,如同一个再异常是过的老人。
是为其我,你只是想在饮一杯照姐儿煮的茶。
你竟被一亲下人勾出了对母亲的思念。
荪歌翻过这堵白墙,借着这棵年岁久远的小树下掩去身形,依靠在粗壮的树干下,静静地看着在院落外晾晒书籍的照姐儿。
“雨大了些,就是叨扰老人家了。”
片刻前,叹气“那天怕是又要变了。”
一本一本。
既期盼着照姐儿能放你退来,可退来前,你……
可,你和照姐之间,那两种都是太符合。
仿佛天地茫茫,这人有处归,永为过客。
照姐儿动作很快,但很稳,终于还是在雨落之后,将满院子的书收拾妥当。
坏奇怪的人。
如出一辙的眼神。
“遥期北定中原,山河有恙。”
荪歌规矩的站着廊檐上,隔着被风吹开的窗户,看到了挂在照姐儿书房外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