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定是恨极了他。
&esp;&esp;巨大的恐慌将顾敬臣淹没,他像是沉入了海底,无法呼吸。
&esp;&esp;他不敢面对意晚。
&esp;&esp;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要掀开被褥逃离。
&esp;&esp;一时之间,二人沉默下来。
&esp;&esp;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即便再不想面对也得面对。
&esp;&esp;片刻后,顾敬臣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何时知道的此事?”
&esp;&esp;意晚:“比你早。”
&esp;&esp;顾敬臣愣住了。
&esp;&esp;比他……还要早?
&esp;&esp;瞧着顾敬臣的反应,意晚方知他这般在意前世的事情。他那般爱慕她,心中定是愧疚极了。她抬手坚定地握住了顾敬臣缩回去的手,柔声道:“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就没发现我跟前世的不同吗?我变化那么大,你竟从来没怀疑过我?”
&esp;&esp;顾敬臣顺着意晚的话想到了今生的事。
&esp;&esp;姻缘树下,京北大营外,京郊围场……
&esp;&esp;燕山一事的提前预知,母亲病重一事的提醒,延城知府投敌的暗示……
&esp;&esp;一桩桩一件件往事在脑海中盘旋重映。
&esp;&esp;顾敬臣恍然明白了一切。
&esp;&esp;是了。
&esp;&esp;今生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和前世不同,每一件事都表现得异常明显,可他却从未怀疑过她。
&esp;&esp;若是放在旁人身上,他定会番外3·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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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言鹤虽是文国公府的公子,但从小随父亲住在青龙山上,甚少下山。
&esp;&esp;父亲厌恶京城的纷争,即便是逢年过年也不回京,只有在祖父催得紧的时候才会带着妻儿回京。
&esp;&esp;三年前,言鹤几乎没有任何关于京城的记忆。他只恍惚记得五岁那年回过一次京城,过了两三年,他又回了一次。后来有没有回去他没什么印象了。
&esp;&esp;即便回京,也只在京城待上几日便又回来了。
&esp;&esp;这一年,言鹤十二岁。
&esp;&esp;快到过年时,京城的信件几乎每日一封。初时,言山长瞥了一眼信便扔在了一旁,后来,言山长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esp;&esp;腊月二十六那日,言山长看着来自京城的信件,対妻儿道:“几年没回京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esp;&esp;一家人当下便收拾好东西,第二日一早朝着京城行去。
&esp;&esp;和山上的冷清不同,京城很是热闹。从快入京城的地方就能看到不少人,未入城门便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esp;&esp;言鹤不喜欢这样的环境。
&esp;&esp;瞧着马车快要入国公府的那条巷子,想到国公府中的众人,他的脸色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