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時候想起來她覺得有點悲哀。
她父母健在,在美國有個名義上屬於整個家族的家,但是她年紀尚輕就離開完全沒有歸屬感。
現在除了班淨生的家,她還能去哪裡呢?
新加坡的工作沒了,那邊的公寓也是公司提供的,所有的家當也都被班淨生搬來到這裡來。
雖說人終究是一個人出生在世上,也是要一個人去面對死亡,她也很習慣獨立,但有時候她不免懷疑自己窮到只剩錢。
她在醫藥箱找到需要的幾樣東西,轉身往廚房去,打算拿冷凍庫裡的冰袋。
結果班淨生也正好拖著腳步從房間走到廚房。
「班,你還好吧。」正在開冰箱的夏青衣睜大雙眼,連忙把東西拿出來關上冰箱門趕到他旁邊。
他高她一個頭,所以她必須抬頭看著他。
「還好。」
他沙啞的聲音令她皺眉。
他直覺伸出手撫平她糾結的額頭。
夏青衣急忙拉開椅子扶他坐下。
「你想吃些東西嗎?」她倒水給他的時候問。
「不。」他想吃的是她,說了會嚇跑她。
「你不是胃痛吧?」
「不是,我想是感冒。」
難怪他體溫有點高。
「妳吃點東西,我先回房。」班淨生拿起水杯喝一口就站起身。
「嗯,你先休息。想到要吃什麼跟我說。」
班淨生點點頭,看了她一眼才轉身回房。
他在心中嘆氣,她可真的把他當成室友。
夏青衣很快地吃過自己簡單做的三明治,把一杯熱檸檬水和另一份三明治放在托盤拿到班淨生房間裡。
他坐在床頭背後墊著枕頭閉著眼休息。
她正想喚醒他時,卻一把被他拉到床上。
「班!」她驚呼一聲。
「讓我抱著妳一下。」
夏青衣聽出他的脆弱,人在生病的時候那種。
她沒動。
「妳還氣我降妳級還有不讓妳離開?」他輕輕地說。
「你也知道啊。」她有點諷刺他的意圖。
「妳到底在害怕什麼?有人可以依靠不是很好嗎?」
「也可以能引發更大的麻煩。」她小聲地說。
班淨生突然意識到他弟弟佩特洛可能知道夏青衣過去交往過誰和發生什麼事。
她對穩定的關係會有負面觀感可能不光全是她父母的關係。
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已經有過男人。
「妳不信任我?」
「你值得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