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雁之把写好的字放到解赞手里,“代我转交给苗苗,他若是喜欢,便用这个名字,不喜欢……便换一个。”
解赞一头雾水,逃避追杀起个假名都要这么认真吗?满满写了几大张,最后就只挑出来一个字放到他手里,还以为桓雁之是在紧张地分析局势,没想到居然是在取名。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嗯,普通了些,”桓雁之又塞给解赞一封信和一只绣着小石榴的朱红绣袋,“这些也代我转交给他。”
解赞:“名字挺好的,你自己交给他呗。”
桓雁之:“我心会乱。”
所以不能见。
大雨初歇,天地万物一片静谧。
宫中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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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
烛火耀耀,珠光宝华。
桓砀斜倚在榻边,一袭宽松的玄黑常服被他穿得闲适极了。
天师陪侍在侧,浑身紧绷。
桓砀:“天师,你不专心啊,孤教你摆弄香着,你居然放错了地,搅坏了我的香。”
天师忙跪到地上,“陛下恕罪。”
桓砀皱眉,托着他的手臂,“孤又没说要罚你,为何这般紧张?”
天师讷讷不敢言。
桓砀:“你说孤能抓到颜苗吗?说实话。”
天师战战兢兢,“希……希望渺茫。”
桓砀:“为何?”
天师:“这等大妖,天赋极高,就算是群妖围攻都未必打得过,何、何况凡人?”
桓砀:“这你就错了,我那儿子能看上的妖精,自然也是重情重义之辈,一旦有了感情,命就随人拿捏了。”
天师不解。
桓砀笑道:“解赞与颜苗关系甚密,你说他会不会为了救解赞自投罗网?抓妖不容易,抓个凡人可要容易得多,孤的追杀令已经下了,不过不是下给颜苗,而是下给解赞。”
天师脊背发寒,还是吐出一句,“陛下英明。”
桓砀:“我那个儿子,如今应该也到建邺城下了,你猜猜看,孤的羽林军会听他差遣,打开城门吗?”
天师:“陛下的羽林军,自然只听陛下的差遣。”
桓砀拍了拍他的脸,“天师,你又错了,他是孤的太子,又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入京,羽林军如何敢拦,若是桓兴鲁真造了反,他不放太子入城,便要等着孤与太子给他秋后算账,若是没造反,他至多得罪孤,孤杀了他的头,便是公然和太子反目,若是因此获罪,以太子的性子登基后必会补偿他,你若是他,也会放他进来的吧。”
天师不敢动。
桓砀:“天师啊天师。”
男人别开脸,直起身往南边望去,“终于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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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田庄。
解赞没等到桓雁之的信号弹,直接闯进了苗苗的卧房。
解赞摇了摇熟睡的苗苗:“起来了,赶路了。”
苗苗睡懵了,没反应过来,朝来人撒着娇,“雁之,你回来啦。”
解赞:“回个屁,我是解赞。”
苗苗坐成身,“你怎么在我的卧室?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