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坐上飞往宁漳的航班,冉寻将手机调到飞行模式。
&esp;&esp;由明媚无云的嘉平,到潮湿闷热的宁漳。
&esp;&esp;冉寻不喜欢雨天,但是希望,同样不喜欢雨天的游纾俞不要再沾上水汽。
&esp;&esp;她想将晴朗分给女人一半,就像初遇时,返还游纾俞递给她的那柄透明伞一样。
&esp;&esp;她不再怀揣着忽上忽下的心情,重复靠近,试图抓住一场没有结果的春天。
&esp;&esp;从这一刻,她与游纾俞两清。
&esp;&esp;
&esp;&esp;电话再打不通,始终提示关机。
&esp;&esp;游纾俞放下手机时,想,冉寻最后的那句电话可能接不到,会不会已经是对方能说出的最柔和的暗示了。
&esp;&esp;这之后,更换号码,避而不见,或许还会在平常的某一日,离开华国。
&esp;&esp;而她连冉寻此时身处何地都不知道。
&esp;&esp;游纾俞拼命想呼喊,可是隔着通话频率,好像面前是密不透风的玻璃墙壁。
&esp;&esp;她眼睁睁看着冉寻被风雨吹得摇摇欲坠,从一日头等到一日尾,最终垂头,唇角带着能划伤她的弧度,决定告别。
&esp;&esp;地板上依旧残存着撕碎的信笺和照片。
&esp;&esp;游纾俞看见时都呼吸近乎停滞,她不清楚,冉寻如果看见了,该是怎样的心情。
&esp;&esp;五月三十与六月一,只隔着短暂两天,她们之间的距离曾被拉远到近千公里。
&esp;&esp;游纾俞相信,她们会重逢在一个明媚燥热的盛夏。
&esp;&esp;但冉寻希望她不要再来宁漳了。
&esp;&esp;手机被抽出拿走,游盈调出通话记录,给站在卧室里的女佣人看,嗓音疲惫压低:检查一下,你们应该满意了。
&esp;&esp;看完了的话,还给我,离开这里。
&esp;&esp;女佣人翻了几下记录,仍旧支吾,想再说什么。
&esp;&esp;游盈重重咳几声,站起来,逐步接近她,眼神厌恶,以上位者的姿态下驱逐令。
&esp;&esp;再重复一次,滚开。
&esp;&esp;房门关合,空气一瞬寂静到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esp;&esp;游盈回卧室时,看见游纾俞蜷住自己,吸气声混合哽咽,指节捏得发红。
&esp;&esp;那么久都没好好吃饭,肩膀瘦削,随着颤抖,好像要摇散了。
&esp;&esp;她哪里见过自己的妹妹这副样子。
&esp;&esp;记忆中的人从不轻易显露情绪,寡言到极点,就连排斥她的时候,也是淡淡拉远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