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头往天文台走。
“等一下。”
听见有人喊,他回过头。
年甚嘴唇微张,想说的话一下全堵在了喉咙里——让他放弃为赌场工作?要他承认在做一件会遭报应的事?必须对这个世界以德报怨?
以德报怨。
呵,这个世界不配!
“节哀顺变。”
听了年甚的话,男人点头表示感谢,径直离去。
“这里有条近路,走这边。”魏无形轻盈一跳。站在两米多高的陡坡下,回头看,年甚站在陡坡边,犹豫不决的样子。
“不太高,你快下来吧。”魏无形催了句,转头望向这条小路延伸的地方,是通往刚才走过的沸香泉的路。他会心一笑,为自己聪明的小脑瓜点赞。
在年甚模糊的视线里,这个差点垂直的坡度简直是死亡之坡。没了眼镜,他现在完全看不清。
这么高,我要是扭到脚了,他应该能扶着我走路了吧,年甚想到魏无形搀扶着自己走路的画面,心里顿时百花齐放,没犹豫,深吸一口气,准备奋力一跃。
“啊,你裤子上……”魏无形说。
年甚低头看自己的裤子,只能看清两条裤腿模糊的黑影,“裤子怎么了?”
“你瞎啊!你裤子上那么大个蜘蛛看不见啊,快拍掉。”魏无形没好气。
年甚不知道蜘蛛在哪儿,两只手前后左右胡乱拍了一通。
“你真是瞎子吗?”魏无形被这刚好完全避开蜘蛛所在位置的拍裤动作震撼到了,“它在……”顿了两秒,虽然觉得羞耻,但还是说出了口,“它在你蛋蛋下面。”
使用掏蛋,拍蛋,揉蛋,弹蛋等近十种手势,年甚的手也没碰到蜘蛛。
魏无形站在陡坡下方,仰着头,观看完整场“花式玩蛋”表演后,三观被震得稀碎。
年甚手刚靠近裤裆,蜘蛛便敏锐地爬到膝盖位置了,然而他看不清,并不知道,在一个没有蜘蛛的位置摸摸搞搞了近一分钟。
魏无形实在看不下去,蹬上斜坡,往上走,伸手想把膝盖上的蜘蛛拍掉,不料,脚下一滑,身体重心往前,脸扑到一滩温热软乎的东西里。
他下意识的抓紧年甚的裤腿,人往下滑的同时手往下扯。
有惊无险地从坡上滑下来,魏无形松了一口气,他抬头看,年甚正拉着裤腰往上提,刚提到大腿根。
魏无形的瞳仁里,是年甚的五角星图案内裤,和鼓鼓涨涨的“小可爱”。
脸颊的红晕飞速扩散到耳根,年甚耳朵烧得滚烫,兴奋想笑却还是硬绷住唇线,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投向魏无形,羞涩地自说自话,“我不会怪你的。”
魏无形反应过来,完全不可置信:这……这……就是吃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