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鼓起腮帮思考:“或者……性感?这条龙衬你就很性感,特别在压上来的时候。”
她总会在这时候露出区别于高雅之堂上一位漂亮钢琴家的性感放浪,像极山野林间放肆生长的玫瑰,不拘,纵情。
李京肆哼声笑,蓦地锁住她胡乱摸抚那条金龙的瘦腕,“起初我确实没想到,你是这样多面性。”
姜语跟着笑:“不然你猜猜哪一面是真的?”
他声调冷,尾音上勾时拉着音:“你想哪一面真,哪一面就真。”
棱角挺括的深廓在暗光里压出阴影线,暗灰色瞳仁噙着浑然天成的混血贵气,受尽上帝偏爱的那种长相。
他漂亮,沉稳,强势,骨相优越到一种无法言明的程度,望一眼就要跌进去,像她初见他时那样,耐不住主动接近。
律动脉搏鼓在他掌心,似稍一用力就能掐断,他好像有这个心思,劲道在往深。
“语,你很特别。”
这男人唤她单名时,偏生沉哑性感的嗓子,听得人心颤。
是好听的,但她吊诡地心生反感。
“特别有钱?特别漂亮?我知道。只是……”姜语脸上散了笑,慢慢地,有条不紊地抽出手腕,“这样叫名字可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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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久,姜语细数起在北海城独奏演出这段日子,在她认知里差上一层阶级的关系,那竟不会是他初次僭越。
姜语却不觉奇怪,只叹兴许,老男人一点自尊心作祟,总学不会低头叫人。
那一站是演奏厅的压轴贵宾场,雨停半日,风大,冷空气叫嚣。
后台休息室里,秉持演出至上,姜语坚持撑着抹胸高定礼服上台。
“这儿有件骆马绒。”徐梦从架子上拎件肩披递送给姜语。
姜语没接,“喧宾夺主,压裙子艳气。”
徐梦点头收回衣架上,“那到时候让后台把演奏台暖气开大些。”
徐梦专为负责姜语在雁山演奏厅的贵宾场独奏,大小姐说一不能二,她接待得心惊胆战,看人眼色的技能硬是提上了水准。
姜语凝眼镜中礼裙心不在焉,“最后剩四场是吗?除去今天。”
“噢……没有,就三场了。”徐梦猜她问话意思,“不过时间没变。”
跨度半个大月。
补充问:“您着急回北京吗?”
“没,知道了。”
“好的。”
着急。
姜语生怕回去早了,若非这些日子用演出搪塞,怕是这会儿她该在会自己的联姻宴。
说起自己,姜语倒是自知之明了,这么多年浪迹花丛的老样子不见变化,最近还有一个小商贵没腻。
光鲜亮洁外表下,她就一俗人,结婚这种类似禁锢的词,实在冷笑话了。
资方电话打过来,徐梦偏身接起:“嗯是。”
“这边准备地差不多了。”
……
“不行,这是贵宾场,其余观众要肃清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