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辛来的时候,我把提前打在手机上的字给他看。
杨辛读了会儿,拧着眉头问:“说不了话?怎么这么严重了,你不是跟我说不太烧了吗?”全然是责怪的语气。我心里苦笑一声,垂下眼帘。
“受凉了而已,也没多严重。”我违心地打出这些字,面上挂着从善如流的笑,“主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我是去你们班找你,但是没见着。。。”杨辛莫名有些局促,发出的声音类似嘟囔。但他随即震声,“今晚你跟我回家。”
主人对狗所下的命令不容驳斥,我不去过问原因。
我敲出:“好。放学我去找您。”
杨辛不作声了。他盯着我的脸看,我被瞅得发毛,索性躲回被子里。杨辛的目光带有考究,还掺杂些无法形容的感情。我露出双眼睛回看他,等他下文。
杨辛终是问出那个无以排解的疑虑:“你和我弟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舔舔自己干涩脱皮的嘴唇,摇摇头。
“不想说?还是没发生什么?”
这种问话已经有过一遍,只是杨辛当时没给予我张嘴解释的权利。如今杨辛没再堵我嘴,我却没法说话了。
我把被子掀开露出嘴巴,比口型:“我不知道。”
“不知道”的含义很多。你弟强吻我,为啥我不知道;你弟扇我巴掌,为啥我不知道;你弟说你有别的狗,为啥我不知道。
但我猜杨辛理解到的是“你弟拥护我和你置气,为啥我不知道。”
杨辛将信半疑地点点头。对他来说,此行的目的便算完成了,于是产生离开的念头。我赶忙抓住他的手腕,心里空荡的很。我企图填充这份空落。
“抱我一下。”我对杨辛唇语。
“老师还在外面。”他指的是霍老师。
“你当初答应我的。”我定定地看他,坚持道,“虐完我,对我温柔。”
我是条委屈至极的狗。跳蛋此刻还不声不响地在我体内占据空间,阴茎上的掐痕大概还在,屁股疼头晕都还搅得我不得安宁。
但我也是乖巧的狗,因此我只求个拥抱。
杨辛愣了一下,说:“怎么又哭。”
他认命地叹口气,把我上半身搂在怀里。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眼眶内打转的眼泪被眼皮挤压淌在杨辛校服上。
医务室内静得只剩钟表“滴答”的声音。
滴答了五下,杨辛就放开我了。他撂下一句“好好休息”,略显仓皇地出了医务室。始终没看我的脸。
但我却一直注视他的脸。他饰演冷酷,但不算太成功,眼神像是故意躲闪般,诉出他心里的动摇和慌乱。
杨辛还是一股子槐花香气。我食髓知味地吸吸鼻子,心满意足地躺回被窝,泪在脸上凝干留痕。
——
“于淼,我送你回家吧。”我在病床上躺了一下午,做了两个囫囵梦。放学铃响起,霍老师走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