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第4章（第2页）

&ldo;蓝莓西施，来一盘红月苏，再加两碟蓝莓糕，拿些布帮我包了往家里带，我那婆娘和孩子们等着呢。&rdo;一位方脸晒成酱紫色的大叔，吃罢饮尽了，还吆喝着要吃完兜走。

&ldo;别理他蓝莓西施，先给我来一壶紫烟茶，再来份青苹泥，忙了一天，饿坏了！&rdo;一个年纪稍长的中年汉子走过来，一边用肩上挂着的长巾胡乱擦两把脸，一边赶过来抢食。

两人眼巴巴地等着立在一排器皿后忙碌的人儿，好心地施舍吃食。只见她忙得连整理乱发的工夫都没有，两手不停地在碗碟间来回穿梭，整个人像颗陀螺般转动。

头也不抬地递过来用布包好的红月苏和蓝莓糕，另一手中还在忙着剁青苹泥。她忙得无暇理会眼前两人的小小争执。

&ldo;多谢多谢！&rdo;方脸大叔笑呵呵地接过，一手丢了银子进她摆在一旁供客人自行投掷银两的竹筒里，一面朝着那个中年汉子得意地挤眉弄眼。

&ldo;快走吧快走吧！别让家里孩子婆娘饿着了！半夜哭着难听！&rdo;那中年汉子没好气地挖苦他，也一手接过自己的紫烟茶和青苹泥。

&ldo;蓝莓西施……&rdo;

又是几个镇民走过来讨食，没等他们点出想吃的食饮，只见两只冷眼扫了过来，那道弯了一天腰的纤影立直身，淡淡地道：&ldo;对不起，今日的食材已用毕，本姑娘要打烊了！&rdo;

&ldo;啊……&rdo;

&ldo;不会吧？还这么早……&rdo;

&ldo;蓝莓西施，你今日的食材才备了这么一点啊？&rdo;

落后两步的人讨不着吃的，心中颇不平衡，忍不住嚷嚷出声。

&ldo;今日到此为止，明日请早！&rdo;已经开始着手收摊的人，面上毫无愧疚之色，只转过背去熄掉炉火，清洗锅头、蒸笼。

&ldo;明日要多备些吃的噢……&rdo;

&ldo;蓝莓西施，明日可别这般小气巴啦……&rdo;

正在小方桌边埋头就食的人，一边幸灾乐祸，一边为自己明日的肚皮谋福利。

背对他们的人儿压根儿不理会他们的话语，埋首加快手中的动作，不多时已经把小摊收拾清楚，把装银两的竹筒随手丢进一个大竹篓里，把用剩的酱料、配菜分开收藏进预定的器皿里，盖好器皿。

进食在后面一些的镇民赶忙稀里呼噜地用罢，起身替她把路旁的那几张小方桌和那十余张小圆凳叠起，码放到城墙脚下。

&ldo;蓝莓西施，我们明晨再来哦！&rdo;帮她做好收拾工作的镇民们，三三两两地向她挥别。

&ldo;嗯……&rdo;她撇撇嘴角，不甘不愿地应道。

天将破晓前，黑暗依然一统三界，睡梦最是香甜。

一抹细碎的足音，渐渐朝&ldo;僻野镇&rdo;西大街方向行去。

纤细的人影背上背了个大篓，怀中双手似也环抱了若干物什，但足步倒还轻盈，似毫不显疲重。

&ldo;呼呼！&rdo;肉掌相搏之音传来，间杂着瓷器破裂的脆响，在黎明前黑暗中的西大街上听来分外清晰，却显得有些突兀。

遥遥便可见两道黑影，翻飞在西大街墙角下破败的城亘间，那是一精瘦一壮硕的两道黑影在对搏。

拳脚相向，掌风呼应，身影纷飞，忽上忽下，看得人眼花缭乱。两道黑影所到之处，尘土飞扬，飞沙走石。

&ldo;嘭！&rdo;精瘦黑影的一道强劲掌风运起，墙角下叠放的几块木板不堪掌力，应声断裂。&ldo;哐啷！哐啷！&rdo;几声密响，木板上的所有器皿摔下地，砸了个稀巴烂，没有一个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