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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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需要很大的勇气。”——索菲《吸血鬼日记·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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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分辨活物的办法有四种。第一，啮咬，普通吸血鬼都能做到；第二，触摸，有一定能力的吸血鬼才能做到；第三，注视，吸血鬼的视觉普遍强化，但能凭视觉分辨活物的十分少；第四，感知，这可以打破距离限制，但已知的吸血鬼并没有例子。”

安娜坐在柜台边，静静地听着爷爷和她讲述吸血鬼的知识，时不时地打一个哈欠，揉搓着眼睛，昏昏欲睡。“要去睡觉吗，安娜？”佩斯洛合上书，抚摸着安娜的小脑袋。

“对不起，爷爷……这几天我太累了，总是想睡觉。”安娜像个犯错等待惩罚的孩子，低垂着脑袋，委屈地向爷爷道歉。佩斯洛和蔼一笑，牵着安娜的手站起身离开柜台。“安娜是个乖孩子，每天都处理店里的杂务，爷爷不怪你。”

佩斯洛将安娜轻轻放在床上，他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静静地凝视着孙女熟睡的脸庞，眼中满是慈爱。他抬起粗糙的双手，抚摸着脸上隐约的皱纹。“老了啊……”

佩斯洛默默地退出房间，他在柜台边坐下，转眼看见店门外阴沉的天色，以及绵绵细雨。这场雨似乎没有穷尽，让人心里烦躁、慌乱。老吸血鬼关掉店里所有的灯，拉开店门，撑起一顶灰色的伞，一言不发地步入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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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的路灯折射出寒冷的光，一道黑影闪过街角，只留下水坑里一圈圈的波纹。灯光闪烁一下，在地面投射下扭曲的光路。爱莉在一家咖啡店的屋顶上落脚，被雨水打湿的脸颊紧绷着，锐利的视线穿过黑夜，在一条条街道上来回扫视。

灭的体征在这一带突然消失，爱莉只得停留在这里，再次确认灭的位置。在城市的灯光下，爱莉静静地蹲伏在屋顶上，双眼紧闭，任由雨水将自己的身体打湿。她是血族实力顶尖的魔法使，此刻，她充分调动感知魔法，方圆十里的雨幕黑夜，在她的脑海中顷刻间化为一览无遗的虚无。

雨点越来越大。爱莉依旧停在原地，仿佛一尊雕像。

黑暗中，一袭白袍翻越一堵围墙，在街道上疾步快跑，身影恍如子弹一般，闪过服装店外的橱窗，不曾在地面上留下任何痕迹。它一个后空翻攀上一杆路灯，身体在空中旋转一圈；双手脱离了路灯杆后，在黑夜的灯光下划过一道完美的空中弧线，留下宁静而又危险的美。

“轰隆！”响彻天穹的雷声随着闪电的光芒降临，白袍下的人影紧盯着前方无尽的黑暗，帽檐下的脸庞，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啪啦！”天空中又划过一道闪电，爱莉眉头一皱，灭的体征突然出现在她的探测范围，令她意想不到。“铛！”她身后的空气突然撕裂，黑夜中瞬间袭来一把匕首，爱莉迅速睁眼，转身，抽刀，抵挡，前后不过一两秒的时间。

右手手腕在隐隐作痛，方才握刀的姿势不对，碰撞的冲击直接影响到了爱莉的右手神经。她发动法术缓慢治愈内部脉络上的伤口，眼神默默地扫视着前方。

一位白袍人影负手而立在雨中，站在屋脊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爱莉。

“来得挺快啊，灭。”爱莉站起身，悄悄地动了动右手的指关节。“被你追得那么紧，不想现身都难。”灭拨下帽子，一张俊美的脸庞展现在爱莉面前。爱莉默默地看着眼前仿佛二十出头的吸血鬼，心里同时感应着周围的异常。

“呵，警戒意识很高啊。”灭的声音变得清脆起来，他往前踏出一步，爱莉几乎同时往后退了一步。见到此景，灭摸了摸下巴，摆出一副愁苦的神态。“看来被你发现了呢。”

爱莉心里一动。一个熟悉的体征在缓慢地向她的位置靠近。她睁开眼，迎上了灭嘲讽的目光。“我问你，为什么对灯出手？”灭露出了一个不解的眼神，“哦？那个人类叫灯么？”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也罢，对于吸血鬼来说，人类就是可以任意揉捏的蝼蚁，毫无存在的价值。”

爱莉眼神一凛，“所以？你的目标是索菲，和灯又有什么关系？”她的一句话引来灭的一阵笑声。“爱莉，你是不是沉睡了一百年，能力退化了，脑子也变得不好使了？”灭冷哼一声，“要不是你的干扰，那个人类早就被我杀了。”

“哦，是吗？恐怕我不出手，你也无法夺取灯的意识吧？”爱莉反唇相讥，“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只是灭众多分身的一个罢了。”灭似乎被吓了一跳，双手捂住了嘴巴，“哎哟，被发现了吗？真是可惜……”

“你现在打算做什么呢？凭你一个分身的能力，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爱莉伸手召唤蔽影衣，灭的眼神变了一变。“这句话我原原本本还给你，月食女王……”他重新戴上白色的帽子，阴郁的眼神隐藏在帽檐下，“多年不曾战斗的你，难道就能轻松解决掉我吗？”

爱莉将右手放回背后，微微握紧圣裁弓的弓身。两个吸血鬼在咖啡店的屋顶上陷入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