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林思行神色复杂地看了陆锦年一眼还是离开了,等到大门完全关上以后,陆文元一把把陆锦年抵在楼梯上,这段时间的和平共处果然只是表象。
陆锦年突然觉得好像这样才是对的,他甚至伸手摸了一下陆文元右边的耳钉,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打的?”
陆文元被问懵了,下意识地回答:“上上周。”
上上周,那也好的差不多了。
“你要考去北京?”
“我没说过这种话。”
陆文元松开手,脾气稍微平复了一点。
“你为什么打耳洞?”陆锦年又问。
“你他妈有病?老子做什么关你屁事?”
陆锦年偏着头看他,没有说话。
“呵,”陆文元突然嗤笑一声,“你在暗示我没资格过问你?我告诉你陆锦年,你既然敢回来就他妈别想好过。”
陆锦年觉得真奇怪,他又做错了什么呢?被母亲带走时他也只有七岁,这十一年陆文元过得不痛快,他难道就痛快吗?董雨晴时常在半夜突然发作,最严重的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只能睡两个小时。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陆文元凑过来在他颈边嗅了嗅然后猛咬下去,这一口用了很大的劲,陆锦年痛呼一声抬脚就要踹他。
陆锦年往后撤了一下,嘴唇上还沾着被他咬出来的血:“看见你跟别人在一起我觉得很烦,你不是要当我哥吗,怎么这么久都不管管你弟弟?”
“是你不想。。。”
“当初我还不想你走呢,你走了吗?现在倒是肯尊重我的意愿了?”
陆锦年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很想补偿我是不是?我能感觉到,我变成这样子让你有负罪感了吧,但那又怎么样呢,我怎么对你都是你活该。”
陆文元耳骨上的那几枚耳钉又开始刺痛了,其他一些打在肉上的已经基本长好了,只有这几个穿过骨头的耳洞反反复复不肯愈合,越磨越痛。
“你很恨我?”
“你说呢?”
陆锦年伸手整理刚刚一直没扣完的衣服,衬衣领子擦过那串被咬出血的牙印时还很痛,但他什么都没说,直到把最后一颗扣子扣好:“你恨吧,我认了。”
他一把拽出陆文元脖子上的红绳,底端玉质的平安扣白花花的晃眼。十几年了,以前的绳子早就磨坏了,不知道陆文元换了多少次,不过平安扣倒是保养得很好。
他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枚平安扣,比他当初给陆文元时温润了不少,变得更好看了。
陆文元沉默着从他手里吧吊坠扯回来,面色阴沉。
这是他非常不想提起的事情,这些年不管是愤怒还是委屈他一直没能把这枚玉扣扔掉,这枚贯穿了他们苍白十一年的玉扣是他软弱无能的象征,无论他在陆锦年面前有多硬气也依旧改变不了他犯贱了十一年的事实。
陆锦年活该。
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