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兵将立刻被震慑住,没人敢乱一支箭。
隆隆的声音连绵不断,犹如夏日里的春雷,由远到近,滚了过来。
加兰大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百里冰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越来越苍白。
突然,百里冰娇喝一声:“你杀了我吧。”言语中,将身体向前猛烈倾斜,撞向余跃手中的弯刀。
余跃本能地弯曲胳膊,将刀往回抽,才使百里冰的娇躯没有撞到刀尖上,而百里冰却趁机调转马头,双腿一夹,纵马往自己的阵营奔驰而去,同时再次高声呼喊:“放箭,放箭。”
百里冰逃了,余跃要想保命,最安全的办法是调转马头,返回自己的阵营,但那样做,势必减缓自己队伍的冲击力。
为了收复失地,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因此,他不会在意自己的生死。
余跃一扯马缰,策马向百里冰追击而去。
只要紧跟着百里冰,城下的士兵便不敢轻举妄动,对自己乱放箭矢,只是城上的流矢,就必须加倍小心了。
行径中,他催动起风系魔法,在自己身周加持了一个风罩,这是最近斗气上升,魔法力又得到长足提升之后,他凝练出来的一个新的魔法技能,是特意为应付这种乱箭如蝗的场面而练的。
乱箭来时,如果用冰罩护身,必能达到很好的防御效果,但与之同时,实施冰罩的人,也失去了对敌人的进攻机会。
而这种风罩,虽然其防御效果不及冰罩,但在防御的时候,你可以同时进行随心所欲的进攻,攻守兼备,才能立于不败。
这时候他将风罩加持在身周,乱箭袭来之时,有的直接被那盘旋的风卷进气墙里,变成气罩的一部分,有的尚能够穿透气墙,但度已经大打折扣,余跃只需伸手轻轻一拨,就把它拨掉了。
于是一路追击,一路有惊无险。
城上乱箭齐下,滚石如雨,加兰兵团也已经开始了猛烈攻击,与之同时,眼见着自己的将军身先士卒,一往无前,更是精神百倍,士气大增,策动座下的战马,更如迅雷闪电一般,向着城墙席卷而去。
百里冰冲到战阵前,刀枪剑阵分开两边,待到百里冰战马驰入,又重新并拢过来,保持了整齐的战阵,同时又将那些锋利的长枪短刀,狠狠地向着随后冲来的余跃身上扎去。
余跃一勒缰绳,放缓了马步,同时在体内蓄势,向着正前方吐出一口真火,轰的一声,正前方几丈见方的一个区域瞬间陷于火海,许多士兵在烈火熊熊中惨叫,扑腾,而与之同时,侧面的刀枪剑戟遮天蔽日一般地向着余跃席卷而去。
想要再次蓄势喷火,已是不及,急切之下,余跃只得将弯刀加持了斗气,向着侧面奋力挥出,只听得砰砰声响,弯刀撞在那些刀枪剑戟上,便如巨钟撞在乱石头上,瞬息将那些乱石撞得粉碎,四面纷飞。
士兵们吃不住力,四面跌出,摔得屁股都跌成了两半,刺目的电光交错,滋溜溜地在身上一阵乱窜,也引起他们的身体的一阵剧烈抖动,久久才息。
余跃惊呆了:这是雷系斗气还是雷系魔法?
如果说是斗气,自己现在刚刚达到高级剑士的境界,根本不能实现这么强悍的攻击力;如若说是魔法,自己方才根本没有念咒,甚至没有凝聚精神念力,又是如何实现攻击的呢?
但在白驹过隙之间,他便已经明白过来,自己体内的魔法和斗气交织在一起,相互渗透,相互促进,到后来就分不清楚到底是魔法还是斗气了,这就是太元魔法。
正神游间,另一侧的刀枪剑戟又是遮天蔽日一般地打过来,虽然更快更猛烈,但此刻他艺高人胆大,面对着那看似无懈可击的进攻,他十足心定,又是奋力一挥,便只听惨呼声一片,倒了一地的兵勇,在地上颤抖、挣扎。
于是余跃一个人杀入乱军之中,时而挥刀,时而喷火,每一击总能扫倒一大片,就见他横冲直撞,左冲右突,竟如入无人之境。
但余跃大脑也清醒得很,即便所向披靡,他也绝不往纵深里突进,而是就在外围层层撕裂,而且,敌人屡次从两侧包抄回去,试图将他包围起来,都被他果断破坏。
这时候加兰的大军已经冲击上来,于是又将他们的级无敌攻击武器铁耙犁拉了出来。
就见万马奔腾,拖着那滚圆的令人触目惊心的利器,在人群里荡来荡去,荡向左边,砸得人仰马翻,荡向右边,砸得血花四溅。
这时候,北川军猛地往城墙处急收缩,加兰大军以铁骑为先锋趁机排山倒海地压了过去。
殊不料,北川军外侧的人马又整齐地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排铁骑,那一排铁骑,叫人一见之下,毛骨悚然,望而生畏,那些坐骑竟是清一色的老虎坐骑。
再细看时,便现了其中的端倪——所谓的老虎坐骑,只不过是披上了老虎皮的马而已。
但即便如此,也已经将加兰大军的坐骑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拖了铁耙犁,掉头就走,如此一来,有的直接被迎面撞上来的铁耙犁撞得血肉横飞,满地乱滚,有的躲过了那撞击,便反拖着那些铁耙犁在加兰队伍里肆虐,一时引起加兰大军队伍一片混乱,幸好大多数战马在停步那一刻就被活生生撞死了,成功返回加兰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