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应声而入,行礼待命。
余跃便吩咐他随岳晓林前往嘉和城,诸事交代清楚,士兵便领着岳晓林出营门而去。
余跃叹了一口气:“百里冰的境况不妙啊!”
汪古悠闲地将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却又有几分不解:“岳晓林方才不是说得很清楚吗?他们只是失了几座城池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余跃摇头,也将双手抱在胸前,望着遥远的方向:“岳晓林的立场跟林焕武不一样,林焕武完完全全地把我们当做朋友,所以在我们面前,他可以示弱,可以实事求是毫无保留,而至于岳晓林,他从前当我们是敌人,现在想争取我们做同盟,自然就会隐瞒一些事实,至少,在我们面前,他不会示弱,不会透露他们一败涂地的事实,因为他担心一旦示弱,我们将不会与他们结盟。”
汪古深以为然地点头,沉默一阵,忽而想起一件事情,略显讥讽地望向余跃:“你知道月儿姑娘在军营里在等谁吗?”
看他那语气和神情,余跃也大概猜测到他言语所指,他也隐隐有那种感觉,只不过还很质疑:“你是说,她在等我?”
“如果不是在等你,为什么她一直不走?”汪古反问道。
余跃忍不住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人家有未婚夫的,你不要胡说八道。““有未婚夫有怎样,他打得过我们吗?”汪古不屑地说道。
这家伙,生怕天下不乱啊,余跃狠狠瞪了他一眼。
汪古视而不见,斜眼看了余跃一眼,有几分嫉妒,有几分不解:“我就搞不明白了,你长得也不是很讨人喜欢,怎么就这么有女人缘呢?不但收服了梅将军,将月儿姑娘、林紫姑娘迷得神魂颠倒的,而且这回连公主都被你骗回来了。”
余跃却丝毫不为他的嫉妒所动,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汪古在胡说八道,他不知道月儿会不会对他神魂颠倒,但至少林紫不会,那个女人身重相思草的毒,只会对萧宝林一往情深,哪里还会容得下其他人?而至于兰馨,她现在是他心里的一个很难愈合的伤疤啊!
余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失魂落魄地向门外走去。
汪古一脸迷茫:“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余跃信步游缰地在军营中走着,心里乱乱的。
富察康在下旨封赏余跃的同时,也派了人来接兰馨回宫,兰馨以游赏天下为由加以拒绝,并打发了使者回去。
余跃心里很清楚,她是为自己留下的,为给自己机会而留下,但她的人虽然留下了,心却似乎不在这里,余跃几次看到她,她都是一副忧心忡忡心不在焉的样子,偶尔微微一笑,却又于不经意间在那笑容里夹杂了些许苦涩。
可以肯定,自帝都回来以后,余跃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脸上展露出第一次见面的那种灿烂的会心的笑容了,似乎经过那次之后,她就如换了一个人似的,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兰馨公主了。
想到这里,余跃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
就在此时,只见对面屋顶上光影一闪,仿佛有人掠过。
什么人?莫非是奸细?
余跃不假思索,展开漂浮术,立刻追了上去。
掠出高墙,就见一个飘渺的背影在屋宇间跳跃,他立刻将漂浮术催发到极致,穷追不舍,几个起落之后,那背影跃出了城墙似,几个站岗的士兵正聊天打屁,士兵甲双眼一眨,有些惊恐地问身边的士兵乙:“你看到什么没有?”
士兵乙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没事,流星划过而已。”
“大白天的,哪里来的流星啊?”士兵甲立刻反驳。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士兵乙不以为然地说道,“你看到咱们余都统长翅膀没有?活生生一个人都能长翅膀,大白天有为何不能有流星飞过?”
士兵甲若有所悟地点头:“好像也有些道理。”
正说间,又见一道白影自头顶掠过,只一闪之间,飘入城外密林之中。
“你又看见了吗?”士兵甲揉了揉眼睛。
“看见了,”士兵乙也不觉露出了一脸的惊恐,“今天的流星怎么飞得这么低呢?”
这时候余跃已经追进林中,环顾四周,却已经不见了那先前极速奔跑的身影。
“到底是什么人呢?”余跃满心疑惑着,不甘心地瞪着眼睛,四处搜索。
一个中年人突地撞入眼帘,锦袍玉带,剑眉星眸,气度不凡。
是杨寒的亲爹!
终于出现了,余跃在心里思忖着,面上却露出了热情的笑意:“岳父大人好!”
杨寒爹对于余跃只有表情没有动作的问候似乎丝毫不感冒,就见他手掌一扬,掌中一件物事猛地闪出一团光晕,像是水中一个波纹,猛地扩散开去。
余跃大惊失色,一来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二来那攻击实在太快了,快如闪电,他根本无从躲闪,只是来得及运起全身念力,象征性地抵挡一下,那圆环便毫无意外地撞在他身上。
一声闷哼,余跃身体倒飞出去,重重地跌落在地,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半天爬不起来。
这一击之下,打得他全身骨头几乎都散了架,全身斗气神念不聚,渺如烟海。
勉强用手支撑了一下身体,想要爬起来,却终于不支,又跌倒下去,半晌憋红着脸抬起头来,望着杨寒爹,惊恐地问道:“岳父大人,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