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记了这个人。
也、也有道理呢。
可谢琉从来都会保护云璃,云璃也会永远站在谢琉身前。
……
但就连踉跄都很快从她的记忆中消失了。
不愧是二师兄,打、打扰了。告辞,告辞。
风吹散她精心挽好的发,吹乱她整理得毫无褶皱的衣裙,但她甚至早就忘记了这些事情,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地去往他的身边。
二师兄头也不回地坐在自己的药田中,夕阳将黄衣青年的身形勾勒出了一道暖黄的轮廓,甚至连发丝都带着一丝落寞的残影,他病恹恹地冷笑了一声:“空落落?那可真是空得不能再空了,师妹可知我这药田每日要洒多少料,每日又有多少可爱的虫在试验中死去?每一次失败,每一次无功而退,我的心里,都空得像是被钻心虫吃了一样。”
心里空落落,是为了人生不如意之事,是为了失去了稀世珍宝,也是为了每一次的失败和无功而返。
那些经历分明还是与她的记忆中一般无二,可是她的身边却多了一道身影,一道纵使在梦里,她也忍不住想要拨开所有迷雾,去看清楚的身影。
梦里的她没有鱼尾巴。
云璃:“……”
梦里的她熟悉又陌生。
她想起来了,原来她没有鱼尾巴,从来都没有。
她想起的太晚太晚。
“谢琉,我爱你。”
——只为了她梦中的呢喃。
“我这一生……很满足,很快乐,很幸福。”
二师兄、三师姐和六师弟说的都没有错。
……
云璃做了一个梦。
又或者说,是这个人,让她忘了他。
是那道身影在与她告别的时候,用自己的血和某种秘法,赠与了她一条世界上最漂亮的鱼尾巴,甚至比他自己的那一条还要更璀璨。
幸而她还能起身挽发,再穿上他最喜欢的那一身紫色罗裙,自小楼向南,去奔赴一场或许见面便是分别的相见。
谢琉看着她的目光,便如同予她鱼尾的那一夜,他垂眸看向她的时候,也如同每一次,他满足她所有的想法,所有的愿望的时候。
六师弟踩着小滑板,看了看天边的云,再重新将目光落在了四师姐云璃身上,深沉道:“空啊,怎么能不空呢?炼器的时候,每每耗去一块天上地下再难寻的稀世材料,我这心里,便空如无底深渊,只有一块新的稀世珍宝才能填满啊。”
不愧是三师姐,说得真对。
谢琉不会碎,云璃也不会。
她的失败和无功而返,也都是出于同一个人,同一件事。
原来只要能和他在一起,生与死都并不重要,而她心里的那些空落落,也终于被填满了。
谢琉你这个王八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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