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打赌,这人估计早就泥足深陷都还不自知。
这两个家伙真是麻烦死了。
在楚亚的无限怨念下,沈悠总算开了金口:“昨夜我感到了心痛。”
“心痛?你为谁心痛?”话刚出口,楚亚就觉出不对来,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心痛?你哪来的心?”
别人不知内情,可他们俩人是多年的情谊,又沾亲带故,楚亚知道对方不能为外人道的最大秘密。
沈悠没有心。
这不是骂人的话,就是字面意思,他没有心脏。
在他十岁的时候,被厉鬼掏去了心脏。
沈悠攥紧胸口,昨夜的疼痛还记忆犹新,把那块空缺了十多年的地方填的满满当当:“就像有双冰冷的手抓住了它,让我感受到和那天一样的撕心裂肺的剧痛。”
这事十分诡异,没有了心脏,怎么会痛。
楚亚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自己的推测罗列出来,希望经由沈悠这个事主能找到正确的答案。
可是她分析了一大堆,对方却无动于衷,这时门外的脚步伴随着餐车的滚轮声不断靠近,沈悠才望着头顶吊灯,似是而非地说:“也许,我的心脏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跳动。”
“我打算去找我师父。”
楚亚很赞同:“当年你快死了,是他路过救了你。那时候你年纪小,又遭了那样的罪,导致你那天的记忆很模糊,毫无线索。世界之大,当年那只厉鬼也不知所踪,你师父常年在外,也许这两年查出了什么也说不定。”
这话宽慰的成分居多,只是现在除了这样苍白的言辞,楚亚也不知要说什么好。
给人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强多了。
“这两年你们师徒没断了联系吧?”
沈悠的师父,楚亚有幸见过一面,对方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仙风道骨的模样,根本不是那种天桥底下随意支个摊子故弄玄虚的骗子可以比拟的。
那可是真正的高人。
自己这些雕虫小技有些还是经由他老人家指导过的。
只是高人自然有高人的做派,加上对方年纪大了,对现代通讯技术没什么研究,导致现在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这高人的行踪可不好找呀。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卓羽燃推着餐车走进来。
他这一趟收货颇丰,汤汤水水,大碗小碟的摆了一车,脸上也笑盈盈的,刚才那个揪心的活像要去殉情的小卓早已消失不见。
卓羽燃把晚饭摆在小桌上,又端了一碗清粥递给沈悠。
楚亚咬了一口肉,促狭地朝两人挤眉弄眼:“沈悠是病人,现在太虚弱,小卓你好人有好报,怎么也该吹凉了喂到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