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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1页)

孝武最常去的上海澡堂,是台北中华路的“快乐池”。八十年代初,友松还只六七岁,他已是“快乐池”的常客。上海浴是男人的专利,因此,每逢想上澡堂的日子,孝武先得把友兰送回寓所(按:女孩不适合洗上海浴),再带着友松一块儿上澡堂。洗上海浴最享受的,是澡堂师傅会帮客人捏脚搓背、刮垢除污、修剪手脚趾甲,等于帮客人把全身上下的死角积垢,一洗而净。澡堂师傅多半是江苏扬州人的天下,经验老到的师傅会用一只刮身体污垢的工具,把客人背上的陈年老垢,一层一层地刮下来,刮垢的过程中,是客人感觉最舒服的时刻。洗过澡之后,顾客个个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泡澡堂,很容易上瘾,只要去过一次,多半会再想去,渐渐养成习惯,要想戒除瘾头都难了。

和汪长诗的婚姻触礁,孝武不听从蒋经国的苦心规谏,一心一意只想和蔡惠媚共结连理,任性至极。与汪长诗的婚姻,最终以离婚收场,蒋经国深表不满,认为孝武任性刚愎,将来必吃大亏。离婚事件,蒋经国和孝武的父子关系跌至谷底,而江南命案的爆发,更陷孝武于万劫不复之境。

江南案孝武中箭落马 下截杀令经国难逃影射(1)

江南事件发生之初,有很多人帮孝武开脱,包括江南命案重要的关系人——我的好朋友,情报局局长汪希苓,都或明或暗替孝武撇清和本案的关系,我虽非办案人员,也没有直接证据,但却不以为然。按照我的看法和听闻,江南事件,即使未必是他下令杀人,孝武仍难完全脱其干系。

提起江南命案,就必须从我所理解的汪希苓这个人谈起。

汪希苓在担任参谋总长王叔铭将军办公室参谋时期,我那时在“总统”办公室,就和汪希苓常有过从,两人一见如故。直到他升任海军南部战队的战队长,我们虽然一南一北,仍旧时有联系。后来,汪希苓奉派去美国当驻美海军武官,时为1968年。当时汪希苓迭建功勋,像台湾第一批从美国获得的两艘海军潜艇,(按:这两艘潜艇后来由蒋介石取名“海龙”、“海虎”号),就是他运用巧妙的外交手腕,向美国积极争取到手的。

由于汪希苓工作能力和活动力都很强,老先生很欣赏他,几次公开赞扬嘉勉他,并曾经安排特别召见,当面勖勉有加。这段时期,也是我和汪希苓来往互动最密切的一段岁月。那年王叔铭将军担任驻美国采购团团长,汪希苓奉命从美国回来洽办要公,他受命顺道从台湾选购一批中国古典红木家具,再运回美国。汪希苓去国多年,对台北情况已有些生疏,不晓得哪里觅购红木家具。这些地方我都很熟,基于私谊,我特地陪他去台北市新生南路,找到一家由上海师傅许师傅开的家具店,挑选了全套的红木家具。

后来据我侧面了解,这批红木家具全部是馈赠美国政要的礼物。美国友人很喜欢这种具有中国传统风格的旧式家具,这批礼物成为维系国民党政府和美国友好关系,及双方军事合作关系的利器。

汪希苓工作和组织能力俱佳,本人也颇富领袖魅力,亲和力也够,因而备受长官欣赏,能平步青云,在好几个职务上也迭有佳绩。我初期认识汪希苓时,他任职参谋总长王叔铭将军办公室参谋:之后,王叔铭从参谋总长职位卸任之后,安排汪希苓担任驻意大利副武官,汪希苓在驻意副武官任上,结识了正在那里深造电影艺术的白景瑞,两人成为好友。

我与白景瑞也是旧识,他早年是自立晚报跑影剧新闻的记者,那时,我们经常玩在一块儿。白景瑞从意大利获得电影学位,学成归国,后来拍了几部很叫座的电影,成为台湾知名导演。江南事件爆发之前,因为白景瑞出席了一场包括孝武、汪希苓、蒋纬国等人在座的饭局,因而成为媒体锁定的江南命案“关系人”,事实上,江南事件和白景瑞八竿子扯不上关系。(按:另说,孝武并未出席饭局,当天系中部一位蒋姓商人出席,引起误会耳。)

意大利副武官任上,汪希苓秘密为国民党军队采购了一批微型潜水艇,作为突袭大陆沿海设施之用。达成任务之后,老先生认为汪希苓屡建奇功,非常欣赏他的优异工作表现,拔擢他回士林官邸,担任总统海军武官。时汪希苓官阶为海军上校,是蒋介石历来最赏识的一位武官,老先生有意大力提携,担任更高职务。不久,汪希苓复奉命派往“中华民国驻美大使馆”,担任“驻美武官”。

在“驻美武官”任上,他发挥天生的交际手腕,结交了许多美国朝野友人,为台湾争取到长期渴望获得,而美方始终不愿提供的潜舰。两艘美制潜舰运回台湾之后,由老先生命名为“海龙”、“海虎”,它们成为国民党政府海军潜舰部队的基础武力。

“总统”武官每天随侍蒋介石和宋美龄,朝夕相处,更容易就近得到两老的青睐,同时和汪希苓在官邸担任空军武官的宋亨霖,并称两大金童。汪武官是老先生最欣赏、亟欲提拔的人才;而宋武官则是老夫人宋美龄倚重的爱将,迄至老夫人以106岁嵩龄寿终纽约寓所,宋武官始终随侍在侧,未曾或离。

蒋介石对汪希苓的欣赏,可以从一些小事例中窥其一二。有一回,老先生在日月潭邀请香港船王“中国航运公司”董事长董浩云(按:董浩云的公子即日后担任香港特首的董建华)夫妇度假吃饭。老先生忽然联想到汪希苓是海军出身的优秀人才,特别指定汪希苓武官也一块儿作陪。武官在“总统”宴会作陪客,这在以往是相当罕见的,可见汪希苓在蒋介石心目中的分量及受赏识程度。

江南案孝武中箭落马 下截杀令经国难逃影射(2)

蒋经国也认定汪是相当优秀的情报干才,有意栽培他在适当时机担任“国家”“安全局”局长,俾在最短期间内接掌国民党政府情报首脑。故而“总统”武官任满后,蒋经国承老先生之命,调升汪希苓为国家“安全局”副局长。在“安全局”副局长任上不满一年,当局即派遣他到美国担任驻美安全单位主管(按:当时此一职位的正式名称是“国家安全局顾问”,名衔不怎么响亮,但是权力颇大,等于中华民国驻在美国最高的情报事务负责人,所有在美的情报业务和人员,均归他管辖节制),综理我方在美国整个情报作业的协调、整合及调度工作。

据朋友日后告诉我,因为汪希苓在美国活动太过积极,大张旗鼓布建情报网,各种大动作引起大陆方面关注,经向美方施压,由美国国务院向“国府”当局提出要求,逼迫“国府”将汪希苓调回台湾,另派他人接替他。汪希苓工作能力之强,企图心之旺盛,可见一斑。(按:另说,汪希苓调回台湾,是蒋经国的安排,和大陆方面无关。纯系蒋经国想提拔汪希苓,调整“国府”情报体系。)

调回台湾后,蒋经国立刻晋升汪希苓为“情报局”局长。为了安排汪的职位,蒋“太子”特地把时任“情报局”局长的李筱尧中将(原系“安全局”出身)和汪对调,李筱尧被派往美国担任驻美“国家安全局顾问”。汪李两人职务对调,汪希苓晋升的速度远快于其他情报单位人员,可见蒋经国对汪希苓的重视和赏识。

谁料到,汪希苓回台湾不久,就爆发震惊海内外的江南命案。我当时得知的讯息,称江南(刘宜良)是台湾和大陆的双面间谍,两边的钱他都拿。台湾方面对刘宜良的不满,倒不是他投机倒把做双面间谍,而是他接二连三写了《吴国桢传》和《蒋经国传》,这几本书作的内容,有人认为对宋美龄、蒋经国多所影射和亵渎,污蔑损及了领袖的名誉名节,因而招致不满,是故欲施以“教训”。

在这里,笔者必须简要叙述一下江南事件的始末,以加深读者的印象,同时也方便大陆读者朋友了解此一事件之来龙去脉。

故事必须从1984年7月某夜的一场饭局讲起。饭局的牵线人叫帅岳峰,他出身国民党军人世家,本身毕业于海军士官学校。帅岳峰于1972年7月退伍后,自谋生活,随即投身电影圈,因拍摄《金大班的最后一夜》一片,获得金马奖,一炮成名。而电影《金大班的最后一夜》的导演,就是汪希苓的好友白景瑞。

那夜的饭局,名义上是为庆贺导演白景瑞乔迁新居之喜,出席当天晚上饭局的人,除了帅岳峰、白景瑞,还有帮过帅岳峰解决黑道纠纷的竹联帮老大陈启礼、白景瑞在意大利认识的“情报局”局长汪希苓伉俪。除此之外,这天席问最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竟然还有蒋纬国和蒋孝武叔侄俩。(按:如前所述,一说蒋孝武并未出现在当晚的饭局上。)

饭后,帅岳峰告诉陈启礼,他和情报局局长已经谈过了,汪局长希望陈启礼等人“为国家做些事情”,并说有意于近期安排见面。于是,在帅岳峰穿针引线之下,陈启礼等人,遂在几天之后,应邀到台北市永康街的情报局招待所,和汪希苓见面。那天,除了汪希苓,还有情报局副局长胡仪敏出席了那次的聚会,汪、胡两人和陈启礼面谈过程中,要陈启礼等人本着“忠党爱国”的精神,好好为“国家”做一番事业。并希望竹联帮协助当局,在大陆“敌后”做些布建工作,并称希望竹联帮发展海外势力,挑选好的干部,不必太过急于一时,可以逐步经营,花一两年时间布建完成。

永康街会面,杯觥交错之际,汪希苓话锋一转,突然提起政工干校第一期毕业的刘宜良,背叛党国,写《吴国桢传》和《蒋经国传》,多次污蔑领袖,还回大陆和共产党接触。就在那天的聚会上,提议应给刘宜良一点“教训”。

之后,情报局即安排陈启礼等人赴阳明山情报局受训。陈启礼、帅岳峰二人,便被汪希苓安排到阳明山“松竹山庄”情报局训练基地,接受培训。陈启礼正式成为国防部情报局谍报员,化名为“郑泰成”,秘密代号是730063,直属局长汪希苓指挥。帅岳峰的化名是“谢振业”。陈启礼在“松竹山庄”接受为期5天的密集训练,课程内容包括密码、照相、密显、射击等科目。并由情报局第三处副处长陈虎门陪同受训,并负责照料陈启礼的生活起居,汪希苓曾经两次到“松竹山庄”探视陈启礼受训的情形。

江南案孝武中箭落马 下截杀令经国难逃影射(3)

结束训练之后,在台北稍事停留,1984年9月14日,陈启礼偕同太太陈怡帆、助手帅岳峰与侨居美国的竹联帮头目“黄鸟”陈志一搭机赴美。10月15日,刘宜良在美国寓所,被吴敦、董桂森等人开枪狙击死亡。

起初我一直不相信蒋经国下令杀害作家刘宜良(江南),纵使我不清楚蒋经国内心世界对刘宜良的真正看法,但依我对蒋经国的认识,我认为以他这么精明的人,绝对不可能交办情报局去美国“制裁”刘宜良。当然,以蒋经国的政治性格,他对刘宜良写蒋家丑闻,必定很恼火,毕竟刘宜良是政工干校毕业的,算起来还是蒋经国的子弟兵,蒋经国一定很气愤江南不讲道义,吃里扒外。我原本认为,蒋经国不可能小气到为了刘宜良在书上写了他什么难堪的事,就要杀他泄愤。但是,从事后一些迹象和旁证,却让我也怀疑,蒋经国在江南案当中扮演的角色。

从某些迹象看来,蒋经国自己谕令狙杀江南的可能性相当大,孝武极可能是扮演“传令”兼“监军”的角色。之所以有此疑惑与推论,主要有几项直接和间接的有力证据或者说法。

蒋经国就是指使杀江南的人(1)

其一:根据郭冠英先生访问汪希苓时,汪希苓告诉郭冠英:“你知道吗,关我以前,蒋先生找我去谈了半个钟头。我说不要考虑我,为了‘国家’,我愿担起一切责任。蒋先生也不愿把我关起来,他也很难过,这你就懂了。”

汪希苓受访时又说:“我在美国时,每次回来蒋‘总统’都要见几次,1982—1983年间他身体就很不好,中气已很不足,1984年我见他又好了很多,以后就坏了下去。晚年他有时也头脑不清楚,常见的就是俞、郝、沈、宋、孝武等人。孝武在他的家中性情最怪,不太稳定,也是个记恨的人,他常骂沈昌焕,他回来骂纬国,更是悖离伦常,不明事理,都是有些人拱他的。他们家中孝文最厚道,孝勇聪明,外界关系也较复杂些。”

但是,提起孝武被怀疑涉案,汪希苓复为孝武开脱,汪希苓说:“孝武确实背了黑锅,此事与他毫无关系,这都过去了,谈也没什么了。”郭冠英再询问汪希苓,是否宋美龄命令他杀江南,汪立刻断然否认:“更没这回事,夫人怎会管这种事呢?我只是在美调回国时去纽约向夫人辞行,夫人与此毫无关系。”

是故,如果汪希苓所言为真,孝武已经被排除在外,也不是宋美龄,另外两个最大的可能,一是蒋经国下的指令,另一种可能性,就是汪希苓自己独断独行,以“情报局”局长的身份下令杀江南。可是,令人费解的是,汪希苓事实上和江南并无宿仇新恨,即使江南果真是叛逆,以1984年的时空环境,以汪希苓长期驻外的国际见识,怎会不知置江南于死地后的麻烦后果?他难道不晓得在美国杀害一名美国公民,东窗事发会引发多大的风波吗?

其二:据吴敦接受记者访问时的说法,证明汪希苓的上级亦非常清楚整个案情,这个上级,合理推论指的就是蒋经国。

报道引述吴敦的说法,指出当年他和陈启礼、董桂森返台隔日,即奉召赴情报局向汪希苓作“述职报告”,他记得,他们报告结束后,汪希苓即起身打电话给一位“不知名的上级”,说明已在美国制裁刘宜良。吴敦说他记得很清楚,汪希苓电话报告时神色恭敬,听电话时不断称:“是!是!”吴敦说:“汪希苓若非和重要长官报告,不可能是这种神情。”联合报记者伍祟韬在一篇访问吴敦和陈启礼的文章中指出:“江南案真正的主使者究竟是谁?陈启礼虽说没啥好谈,但认为‘答案其实早出来了’。吴敦说,汪希苓一个人能否决定,大家自可去判断。”

而身为苦主的江南###崔蓉芝,也倾向认为下令杀害江南的人就是蒋经国。她说,汪希苓的说法(指他接受郭冠英访问时的谈话内容),只有暗示,并没有直接、明确的答案。崔蓉芝回忆当年江南被杀之后,警察到他家时的情景说:“我在第一秒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就指着屋里的那本《蒋经国传》,但美国警察始终无法理解我的意思,更难想像为何写一本书会惹上杀身祸。”崔蓉芝甚至进一步指出:“我只能拼凑各种消息,并做出我的判断;我一直认为蒋经国事先是知情的,他可能只是不置可否,或认为小事一桩吧。”

尽管有那么多的间接证据,或者关系人的各种研判,都指向蒋经国是幕后影武者,下令行凶者几乎呼之欲出,惟独仍欠缺黑白立判的直接证据,去证明蒋经国是幕后元凶,徒留后人对蒋经国指使杀人的团团疑云。

汪希苓当过蒋介石武官,他个人和蒋家家族及士林官邸的关系十分深厚;加之孝武本身和情治单位、检调系统,都有很密切的过从,孝武在情治和检调单位着墨甚深,有他父亲蒋经国操控情报机关的影子。如此,孝武和汪希苓之间,和情报单位、检调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接触频繁。

20世纪70年代晚期至80年代初期,孝武抓情报机关抓得很紧,所以,我个人的看法,不论蒋经国扮演何角色,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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