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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元初山上算命难(第1页)

南郑王朝有十九州七十八郡,十九州为荒州,影州,岳川,魔都,云州,翼州,云梦城,河州,海州,中州,连州,幽州,玄州,元州,初州,古森界,南境,芒域以及王都庆安。

十九州中,有两个州的存在略有特殊,两州的名字都来自同一座山--元初山。风噤大陆上大多数人都是一些没有能力的普通人,然而还有一些人,他们或是先天具有非凡的能力,或者后天修行拥有了远超常人的力量,这样的人,便是平常人眼中的仙侠宗师。超出常人,成为“非人”的过程,有风骨的说出来,就叫做步入武道。而元初山,则一直被南郑王朝的人视作武道祖地。

三月的元初山是极美的。迈过元初山的红泥山门,顺着青石路一直向上,路两旁的棵棵古松还挂着些未化的余雪,确实有种脱俗的别样美感--除去路上有一个少女正狠狠的敲打着一个背刀少年的头这样的场景。一旁上山的行人看到这一幕,难免暗暗感叹一句:“仙师果然是和常人不一样。”这般年轻的少男少女,又是从山上下来,自然会认为他们是元初山的弟子。

每三年的三月三是元初山举行元初会的第一日。元初会就是元初山用来联络江湖感情的论道大会。元初会期间,元初山山门开放,迎接四方客人。

客人不分尊卑,这是元初山的规矩。元初山石道上的人绵延不绝,无论庄稼汉老百姓,还是大商户官家子,都纷纷挤上了这条不宽的山道,这或许是这些不同的人能够和谐的走在一起的唯一机会。身份差异不是不存在,只是隐藏在了元初山的群峰下。

上山的人大多抱有祈福的心思,顺带还能见识见识平日里没有见过的江湖豪杰,不过这其中还有些什么其他想法旁人也就不得而知了。百姓大多靠天吃饭,听命而行,自然就会信神信鬼,求签卜道,于是元初山的山道上各式各样的道袍争奇斗艳,目不暇接。无论是假道士还是真神棍,全都在同一时间点挤在了同一条道上。元初山上的高人很多,提供算命服务的却是珍惜物种,这也是为何几乎每个算命摊前都有一堆人。这时候如果有个空摊子反倒格外引人注意。

一张老旧的八仙桌上立着一个木筒,几根参差不齐缺角破损的竹签凌乱的倒在筒中,一根短了只腿的小板凳摆在桌后,上坐一个连道袍都没穿的中年男人,翘着二郎腿,晃悠着身子,头一低,愣是看也不看周围的行人。这种陈设,即使是算命的都太寒碜了些。最初人们还以为男人是世外高人需要维持高深的形象,还往那里客气的说几句话,想要求解支签。结果男人把头一抬,瞟了一眼搭话的人,一句话不说就又把头低了下去。这一搞,人们只当这是个没本事的大傻子,再没谁多废力气来他摊前搞个不痛快。

男人后面还站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穿着身素白的衣服,看着无数的潜在客户从他眼前溜走,一张脸憋得通红,一口气眼看着就要喷出来。当又一个人被身前的男子忽视后,年轻人再也忍不住了,贴到中年男子的耳边,低声道:“师父,你就这样放跑了生意?是不是也该出手了?”

中年男子转过身,竖起一根食指到嘴边,示意年轻人不要说话。然后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去去去,你个小毛孩懂什么,为师不出手则矣,一出手,那就要干大的。”

年轻人抬头看了眼渐暗的天色,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次看来是挣不到零花钱了”

树梢间透过几缕稀疏的红光,夹带着点月的清辉,约莫已经到了戌时。山道上上山的人只有零星的几人,毕竟谁也不想大晚上的来个人鬼情。人少了,算命的生意就冷清了,道旁的摊位也就撤得七七八八了。张全单也打算收拾收拾回家舒坦去了。他今天讨了一位大人物欢心,可是赚的盆满钵满,足够几个月的花销了。张全单琢磨着回去一定得让自己那抠搜媳妇儿给自己多加几斤肉,晚上再让她好生应自己的要求,快活快活。张全单一高兴,哈哈的笑了两声。他余光瞥见了一旁那个“傻子”,不知是不是心情太好,竟然主动搭起了话。

“兄弟,你说你是何苦?干咱们这行的,讲究的就是算的人多,那些个送财童子可遇不可求啊。老张我啊,也懂你装高深是想看看能不能真的逮着个大主顾,狠捞一笔。可这又有钱又没脑子的人你上哪去找?大家也就是混口饭吃,何必跟钱过意不去,非要搞得个断子绝孙似的”

中年人听完张全单的话,只是笑笑,感激了一句便又没了声。张全单哼哼了两声,别人不听劝他也没办法,继续把东西往自己的大背篓里丢。他伸手将签筒往后一甩,瞅着已经没什么东西需要带走,背起背篓就走。然而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了那中年男子的话:“脑子不好使的这不就来了嘛。”张全单往山道向下一望,只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旁边跟着一个十六七岁佩剑的年轻男子。二人穿着简朴,衣物只算得上规整,绝不是上等的绸缎织成的。张全单正在纳闷,这两人不过只能算作不穷,怎么看也和有钱人不沾边,他身旁那中年男子却在此时说了一句:“元初一山隔庆安,风携一水过冷山”

刚才还在不语赶路的两人在路过算命摊前听到这句话,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那算命男子。那位女子原是个佳人,虽不是世间绝色,却是气度从容仪态自然,此时对着那算命先生微微一笑,倒真有倾城之风。她笑道:“先生妙算,还望赐教。”

一直低着头的男子把头抬起,和女子对视,说道:“大人,我道行微末,哪敢谈赐教。我也只活了那么点日子,又不是什么鹤发童颜的仙师,论交友,我的经验恐怕还不及大人你。我呀,闲散日子过惯了,世上的事早就弄不清了。不过有一点却是通透的,有时终须有,无时莫强求,且就落下些缘分因果,指不定哪天就会有所得。”

女子意味深长的看着算命的男子,询问道:“先生之意,这次难道我就一面不见,白跑一趟?这路费,可不报销啊。”

算命男子这时偏又把头低下,盯着道边黄土看,半晌,突然神秘的竖起一根食指,在空中摇摆,低低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啊。”女子一听这话,愣了片刻,忽然像是理解了什么,竟忍不住嘴角一撇,从衣包里掏出两袋子雨花钱,递了过去。男子一瞧见雨花钱,霎时来了精神,忙接过雨花钱,“哈哈”笑了几声,先前的高深样全不见了踪影。他对女子说:“大人如此爽快,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见上一面总不是坏事,哪天再见,也不算是生人,办事方便。你不远万里来元初山,于情于理都不能白跑。”

女子听闻这话,长久的凝视着她眼前的那个算命的,她很想知道这男人到底是谁,自己的行程谋划到底是如何被他知道的,莫非还真是算出来的不成?她没有问男人,因为她觉得就算问了估计得到的答复也只是一句“天机不可泄露”。许久,女子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感到有趣,又笑了起来。

“如果真如我所想,那我的目的似乎已经达成了”想到这层,她将一块紫楠做的雕花木牌从腰间取下,交给了男子。

“多谢先生,这块木牌还望先生收下”,她又指了指旁边的佩剑青年“我和这位小友就先行上山,或许不久我们就能再见。”言毕,女子就和佩剑的年轻人向着元初山上继续走去。望着两人向山上走去,算命男子挠了挠头,瞟了一眼年轻人的剑,他又说了一句:“年轻人,我知晓你是天纵奇才,但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你这辈子偏斗不过一个刀字。”不过刹那,剑意从佩剑年轻人的四周磅礴而出。

张全单是真的傻眼了,他这辈子都没碰见过这么邪门的事。刚才那个算命的男子与其说是碰巧,倒不如说是在专门等那两个贵人。可张全单怎样都想不明白他是如何算准这一切的,难道说那男人真是什么仙师?只是仙师原来也是会喜欢金银钱财的吗?他只能自嘲道:“这世道果然是越来越乱了,仙师也得算命才能养活自己啊。”实在摸不清其中奥秘,张全单也就摇了摇头,下山去了。这时他却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那算命的为什么和徒弟向山上走?

刘白扛着八仙桌拿着竹筒和小凳,听着那走调的歌,跟在自己的师父后面朝山上走。刘白还沉浸在刚才自家师父的玄乎话语中,终于忍不住问道:“师父,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咋猜到今天有大人物要上山?还有你那一句什么元初一山隔庆安,风携一水过冷山啥意思?”

算命男子此时正乐哉哉的上下抛起那两块金子,头也没回,继续哼着小曲。直到记不起调子,这才说道:“小刘白哦,你这榆木脑袋是怎么被我看上的。你想想为师姓什么,再想想前些日子我跟你说的那位皇都庆安要来的大人物姓什么。”

一块木牌被算命男子扔向了刘白,刘白连忙用提着凳子的手接住那块木牌,还不忘念叨着:“师父当然姓泠啊,至于那位庆安来的嘛…”刘白这会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那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这时,他的手指摸到那块木牌上居然刻有纹路,他将木牌拿起,看清了木牌上刻了一个风字,不由得“啊”了一声。

他记起来了,那位庆安的大人就姓风,而且,还是位女大人。

“据说剑山后辈有三人最强,你和你的竹枝被誉为最静,刚才为何会因为一句话便剑心不稳?”年轻剑客听见女子的询问,没有出声,倒是符合给他的“静”的赞誉。只是不出声,气却又泄了一丝出来。见他不愿开口,女子也没继续,说道:“你不愿说就算了,我也只是问问。”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两人继续朝山上走去。

“一些陈年旧事,不劳风大人费心”

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元初山的庙宇,女子没有回应年轻人的话,她指了指眼前的楼屋,“要到了,这次论道你可不要输了。”

一阵剑风涌过,年轻剑客下意识用力握紧了腰间的剑。他不能输,特别是元初山上用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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