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莺是胥家的继承人,她并不需要裴家的产业,相反,思妍身后没有一丝助力……”
看出儿子的意图,裴老夫人抬了抬手,示意他停下。
“你错了,大错特错!从始至终从不是阿莺需要裴家,而是裴家需要阿莺。”
“还有,你是不是忘了,胥氏到底是谁的手笔?吃相不要太难看!胥氏董事会的那群老家伙们至今还没闹事,不是因为你有多能干,也不是因为裴家,而是因为胥老爷子的余威尚在。”
“你信不信,一旦阿莺出点意外,你和董事会的那群老家伙都会讨不着好,胥老爷子当初能一通电话压的西林三大家之首的辛家低头,你觉得他会不给阿莺留底牌?天真!”
“今天这话我只说一次,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今后,不管你有多少孩子,有多能干,裴家的继承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阿莺!”
“别的什么阿猫阿狗的,你想养,随意,爱怎么玩怎么玩,但它们一旦想要噬主,或者亮出爪子,那就别怪我出手狠辣,毕竟在西林一天死上几个人也是常事。”
“……”
最终,二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裴克俭走出正房,抬首看到门口侍立的老人,抿唇恭敬道:“梅姨。”
阿梅笑盈盈地点头,满目柔和,却并未言语。
直到目送人走出院子,她这才转身走进房间。
待看到屋内情景,她脚下连忙快走两步,伸手扶住裴老夫人的胳膊,责备的话更是脱口而出。
“你说你!不是说了,让你等会儿,我很快就进来,你逞什么能?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服老,净让人操心!”
“呵呵~~,操心好呀,你还有我这么个让你操心的人,就偷着乐吧!”
裴老夫人一边笑着,一边顺着阿梅的力道缓缓走向床榻。
“对了,阿莺对住处还满意吗?有没有什么缺的漏的?”
“我办事,你放心,那东厢我来来回回都检查了多少遍了,什么都不缺,人更是早早地躺床上了,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嗯,放心~,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当然放心了。”
说着,裴老夫人轻轻坐在床沿上,扶了扶腰,挺直了背脊。
“原来在申城,天高路远的,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阿俭也是个拎不清的,只能由着她们胡来,如今在我的地盘上,谁的话也不顶用。”
“您真的下定决心了?”
阿梅捏着裴老夫人胳膊的手顿了一下,复又重新开始。
“嗯~”
裴老夫人拦住胳膊上的这只手,安抚性地拍了拍,顺势将人按在了身旁。
“阿俭这是既舍不得西瓜,又想搂个甜瓜,贪心太过。”
“他连我都搞不定,更别说胥家那位了,辛家家主至今见了我还客客气气的,可想而知,胥家上面的人还在,且位置还不低,平时太平无事看不出来,一旦出事,估计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裴家必须安安稳稳地传下去,况且慧心那孩子也是真好,还是带着孩子走的,说到底是裴家亏欠了她,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坐视不管。”
“唉,夫人确实是可惜了,多好的一人。”
“谁说不是呢?”
而在谈话的二人丝毫不知,房间里一个小家伙正睁着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八卦地咬着小手手看戏,时不时地还会根据说话人物的不同,拉着透明面板切换视角,力图做到尽善尽美。
翌日,晨光熹微。
胥莺睁眼就喜提一个精修版小电影,再结合她脑中的记忆,顿时对裴家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