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加西亚拿起桌上和礼服搭配的帽子扣在奥菲尔德头上,打开光脑,给面前这只将优雅刻入骨髓的雌虫全身上下扫描了一遍,嗯,上次奥菲尔德穿这一身还是结婚的时候,自己还有点怕他,但现在……
这衣服我家雌君穿着真好看,想扒,怎么办?
所以这衣服贵不贵?要是不贵的话,可不可以自己给奥菲尔德买一身专门用来扒的?
“雄主?”奥菲尔德乖乖配合加西亚给自己做了个全身扫描,得偿所愿的加西亚抿抿唇,一手抚着奥菲尔德的礼服,一手抚着路修斯身上显然布料比平时的衣服好了不少的外套,目露怜惜,“你们,很期待见到雄父吧?”
“我们,已经没有雄父了。”似乎是为了强调这个事实让自己彻底死心,路修斯的声音比奥菲尔德更加坚定,“四十年前,我们就已经没有雄父了。”
“没有雄父,你们还有我。”加西亚微笑着走上两级台阶,将两只雌虫拥入怀中,低头,在每人发间落下一吻,“我不会离开你们,我,舍不得。”
“权势,财富,自由,只要是您想要的,我们都会捧到您手中,”奥菲尔德闭上眼,靠在雄主怀里,许下自己的诺言,“只要,您愿意收。”您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只要,您允许我为您付出。
可,自己又能给雄主什么呢?权势,他避如蛇蝎;财富,他不过当一个数字;自由,这恰恰是自己,最害怕雄主想要的东西……
“这么害怕我离开吗?”加西亚叹息一声,轻轻抚了抚奥菲尔德的发丝,“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让你们这么害怕?”
“不……”奥菲尔德受惊一般连连摇头,“您没有错,雄主,您没有错,是我们的错,是我们不会侍奉雄主,是我们……让您至今无法接纳……”
“你等等!”加西亚皱眉,这话怎么越说越不对了?“什么叫我至今无法接纳你们?你给我解释清楚!”
“雄主,”奥菲尔德苦笑一声,“如果有一天,我和休力特变成彼此的对手,不死不休,您,会怎么做?”
“我会怎么做……”加西亚略一思索,“好像,我也做不了什么?大概,我能想办法让你们两个坐在一起好好谈谈?”这点面子,两只雌虫应该都会给自己的吧?
“所以……”加西亚在这边绞尽脑汁,另一边,奥菲尔德和路修斯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力的意味,雄主的确温柔体贴,哪里都好,但……
但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走进雄主心里。雄主对他们的感情,从未超越过礼貌的范畴,礼貌的,完全不像是一家人的范畴。
“你们……怎么了?”自己雌虫的精神状态,加西亚还是有所感知的,两只雌虫掩饰不住的绝望让加西亚愣了一下,那个,自己应该……
没做错什么吧?
“雄主,如果您有一件算是差强人意的家具,您要用上它几十上百年的时候,您会按照自己的喜好,去改造那个家具吗?”奥菲尔德抿抿唇,打了一个或许不那么恰当的比方,毕竟,他可不觉得自己和自己这几个弟弟,能达到“差强人意”的水平。
如果雄主一视同仁倒也算了,可,跟随了雄主三个月之后的伊西斯,和当初菲利路手下的伊西斯,已经有了不小的区别,那一股淫媚卑微的气息已经在雄主的调教之下消失殆尽,甚至,他都敢跟自己谈条件了。
雄主,是不愿为他们费心吗?
“会啊,毕竟要用那么久,当然要想办法让自己用得舒服一点嘛。”虽然改造家具什么的没干过,但,画个扇面画个纯色的衣服什么的,加西亚可是驾轻就熟,“而且,改造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享受。”给那些工业化生产出来的东西一点一点涂上自己的颜色,一边憧憬那东西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唔,真的是想想就觉得享受,加西亚甚至已经在思考,自己的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家具,唔,可以改造一下,画点东西,加点装饰什么的。
“果然会呢……”路修斯低喃一声,奥菲尔德闭上眼,不想让雄主看到自己跌脆弱,“那,您为什么就没有改造过我们呢?是不是您觉得,我们根本算不上您的东西,您现在不过住在别人家的客房而已,终究有一天要离开这里,所以,不必在我们身上,费那个力气?”
“啊?”加西亚有那么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接收不到雌虫的重点,所以奥菲尔德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能像改造家具一样改造他们,呃,简称调教?
不是,你们是活生生的人啊,我又不能对你们的人生负责,我随便改造你们……
呃,如果能把“改造”限制在闺房之内,好像也……
“您从来不肯管束我们,连命令都少有,甚至,连惩罚也吝啬,”奥菲尔德低下头,不敢去看加西亚的眼神,似乎只要看一眼雄主,就会失去继续的勇气,今天雄父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血淋淋地扎在奥菲尔德心上,“我还没自大到觉得雄主您对我们很满意,觉得我们不必有任何改变,那么,雄主,您打算忍受我们多少时间呢?十年吗?”他不知道雄主的喜好,不知道雄主的逆鳞,就算雄主再怎么温柔,终有一天,给拍马屁都拍不对位置的自己的耐心也会消耗殆尽,那时候,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你……确定?”怎么说呢,加西亚虽然一直接受的都是类似于什么“温良恭俭让”的教育,也一直自诩温柔体贴,但,他对这些乖顺到过分的雌虫也确实生出了那么一点点控制欲。而且,自从那天从荒星回来,加西亚也对雌虫的身体,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正好他也在头疼怎么给这些算是被自己抛弃过一次的雌虫们安全感,而,如果他们觉得被掌控会有安全感的话,唔,自己也可以,好吧,很乐意配合。
但是还有一条,的确他敢确定自己不是那种动不动上鞭子把雌虫抽打到遍体鳞伤的暴戾的家伙,毕竟他自己很讨厌受伤见血,但真让他放开了手脚,他还真有点忐忑,就那种,不知道自己下限在哪儿的忐忑。
毕竟现在,在床上的时候,他已经很没下限了,至少前世的他绝对想不到他会这么恶劣……
他不是一直害怕自己过分了惹怒这几位甲方爸爸嘛,虽然他知道他们不会背叛自己,但,加西亚永远信奉,做人做事留有余地,不要把任何一只兔子惹毛了的人生格言。
如果真的让他放开玩,恐怕……真的会把兔子逼到咬人啊……
“您愿意吗?”从加西亚的提问中得到某种暗示,奥菲尔德握住加西亚的手,小心而期待。
“那,先说好,”加西亚低头,在奥菲尔德唇畔落下轻盈的一吻,“以后,你们如果受不了了,一定要告诉我,不能强撑着,行吗?”
“好。”拦住弟弟冲口而出的“不必”,奥菲尔德答应得没有丝毫犹豫,但,他显然不打算使用这一项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