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
顾雪清起床的动静很轻,然凌晨四方静谧,多小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开门声,洗漱声,以及在厨房叮叮当当做早饭的声音,丝丝缕缕绵绵不绝钻入耳朵。
顾以棠蒙着被子,浑浑噩噩地沉入梦中,她困得厉害,外边传来细碎的交谈声,听不真切,临了妈妈一句轻轻的棠棠,我走了。作为结尾。
光线暗了下来,她迷糊地应了声,微如蚊呐。
棠棠?
嗯?她费力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黑影伏在床边,我妈呢?
刚走。严颂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散下的长发,放低了声音询问:回去睡吗?
四肢像被灌了铅般沉,她钻回被子里,懒洋洋地回了声:困。
再没下文了。
昨晚情动时,眼巴巴地缠着他,睡着了倒翻脸不认人起来,这一夜,顾以棠不在身边,他睡得并不安稳,听到丈母娘起床的动静,他索性也不睡了,忙里忙外应对到位。
临走前,他看出顾雪清的欲言又止,妈,您有话对我说吗?
顾雪清蹙起眉,神色郑重:棠棠啊,脾气是有点冲,但她心眼不坏的,你要多包容她,有话好好说,别拌嘴吵架,伤了夫妻感情。
昨夜慌张的应对,看起来的确不太自然,他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妈,我们没有吵架。
这话在顾雪清听来是欲盖弥彰,她有心插手,想起和女儿的约定,担心棠棠知道后不开心,只叹了声:严颂,你答应过妈,好好照顾棠棠的。
我一直记着。
顾雪清点头:外面冷,还早,你快回去睡吧。
嗯,妈,你路上小心。
思绪被被窝里小心翼翼探出的一只手打断,严颂连忙握住,又问了遍:回不回去?
次卧的床,丈母娘刚刚躺过,他留下来不合适,只得不厌其烦地叨扰顾以棠,为了成全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指甲在他手心挠了挠,已经用光所有的力气,顾以棠懒得再动,咕哝了句:抱
后面几个字含混不清,他乐得当成默认,手臂穿腰而过,揽起膝弯,毫不费力将人抱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米奇图案的稚趣睡衣,睡梦中的顾以棠察觉到冷,两只手臂自然而然地攀着他的肩膀汲取暖意。
严颂将人搂的更紧些,一时之间竟生出,如此到天荒地老也很好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