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一袋盐或一车亚麻值得你冒生命危险吗?”
他双臂交叉在胸前。“原来你还在乎我的生死。”
“当然,我不能尊重一位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
她的话使他略微受到鼓励,但他今夜不是来讨论公事的。“若兰,我想要甜蜜的爱你,但你不给我机会。我们不要吵了吧!”
“吵架?”她抬起手,彷佛要再刮他耳光,但又克制下来。“我从不吵架。我毕生大半都和你们这种傲慢的骗子周旋。晚安上她转身,翻飞的披风在地上投下阴影。
他惊叫道:“若兰!”
她站住,弹指召来那条侦察犬。“你有没有见过一群饥饿的猎犬扑杀一只鹿的样子?”
他的胃向上飘。“是的,很恐怖。”
“你再走近一步,我就让你见识为何猎犬会害怕一条侦察犬。”
该死的理智和礼貌!他脱下手套,抓在一只手中,另一只手抓住她将她扳转过来。
时间缓慢下来。她转头,吸一口气,张嘴要发出命令。他将手套塞入狗嘴中,伸手捂住若兰的嘴。她僵硬地抬起下巴,兜帽落下,露出她那头丰盈的秀发。
“不要教我狗的事情,若兰。罗马人和挪威人都将他们的畜牲带来这里过,边地人几百年前就学会如何对付狗了。”他的手落到她肩上。“我不怕你的”福实“。”
“你企图吓我。”
“不,我要对你友善。你不了解这里的问题。”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为了什么?”
“为了公平。”
他无可奈何。“你不可能公平的,以前有人试过了。”
“我没有试过。”她咬牙道。
“你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我比别人优秀,我促成了乌特勒克条约!在宫中我听过最狡诈的谎言。我要在男爵和伯爵之中找出事实。”
如果信心能保证胜利,那么她会成功的。凯尔感到矛盾。“他们其中一人说实话。”
“你知道哪一个,不是吗?你有私心。”她嘲弄道。
凯尔变得急切。“是的,我的私心是和平。”
“我会求得和平的。只有苏格兰人做得到。”
她的言论使凯尔跳脚。“即使苏格兰人也未必完全了解边地。你已经见过伯爵和男爵,你相信哪一个?”
“两个都相信、两个都不相信。”
失望笼罩著他。“你这不是废话?”
“如果你了解我,就不会问这种问题。”
“噢,我了解你。”的确。他知道一个令所有苏格兰人汗颜的悲剧。“我知道你在夜里哭泣、颤抖,无法成眠。我知道你在白天奔走,为了逃避夜晚。”
“哈!一个身分不明的流浪客没有权利对我说这些话。”她转开,银色月光描绘出她的侧影。“你如何度过夜晚?”
“幸运时……和你一起度过。”
她注视他们的坐骑在附近吃草。“那只有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