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慈躲闪见,对她越抓越紧。
&esp;&esp;耳边有呼呼刮过的风声。
&esp;&esp;芙蕖耳尖一动,听见他那低到几乎不可闻的嗓音:“……不能再放手
&esp;&esp;他有一把宝刀,无鞘,藏于匣中,却难掩藏其锋芒。
&esp;&esp;他当年送芙蕖离开身边,去开了光,打磨了刃。他所希冀的,是有朝一日她可以保护自己,而不是遍身染血成为一把凶器。
&esp;&esp;而此时此刻,猛虎的袭击目标清晰的对准了谢慈。
&esp;&esp;谢慈手上拉扯着芙蕖,不仅影响他自己的伸手,更无端将芙蕖拉近了这一场逃亡中。
&esp;&esp;谢慈固执的不放手,宁可身带着累赘,并非是执拗于前尘。而是因为当下情形凶险,各自分开看上去是上策,但万一不慎,他没有把握在猛虎的攻击下,及时回救。
&esp;&esp;他赌不起这个万一。
&esp;&esp;芙蕖在半空中一起一落,七荤八素:“好像我成了你的拖油瓶。”
&esp;&esp;谢慈道:“单一个你,还不至于。”
&esp;&esp;躲开了猛虎一击,谢慈脸不红气不喘,拉着芙蕖跑出了此间密室,背后顶上石门。难得的喘息之间,芙蕖转头看到了三娘和崔少东家的身影一前一后,相互追逐着往出口方向去了。
&esp;&esp;谢慈与芙蕖对视一眼。
&esp;&esp;异口同声:“晚了。”
&esp;&esp;猛虎的攻击性如此明显,一定是人为驯养,既然是人要困死谢慈,定然不会留出口。
&esp;&esp;赶工下的劣质石门顶不住猛虎的
&esp;&esp;三娘一咬牙:“我给。”
&esp;&esp;芙蕖:“现在。”
&esp;&esp;三娘惊愕道:“你疯了,我怎么可能随身带着?”
&esp;&esp;芙蕖丝毫不肯让步,死死的拉着她:“就现在,让我见到实在的东西,我救你出去。”
&esp;&esp;趁火打劫务必不能给对方留反悔的机会。
&esp;&esp;芙蕖料定她一定会给。
&esp;&esp;因为方才凭借她的观察,三娘在逃命途中,可是想都没想,就扔下了她的老父亲。
&esp;&esp;还以为多孝顺呢。
&esp;&esp;老虎面前,原形毕露。
&esp;&esp;那畜生被芙蕖戳瞎了一只眼,虽然暂时阻止了它的攻势,却更加激发了它的兽性,它的下一步反扑会更激烈。
&esp;&esp;芙蕖与三娘对峙上了。
&esp;&esp;但是那畜生不会等着她们商量完了再扑咬。
&esp;&esp;谢慈头一偏,静默的目光放在了崔少东家身上。
&esp;&esp;崔少东家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惊恐的呜咽,退后的几步,警惕的盯着他。
&esp;&esp;谢慈的刀不在身边,随身只有一把袖珍的匕首,但也足够,他朝着崔少东家走去。
&esp;&esp;崔少东家眼见三娘已拿出东西交换自己的性命,他慌不择言道:“你要什么……你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能给你,别……”
&esp;&esp;谢慈冷笑:“没有什么比你的命更能打动我了。”
&esp;&esp;崔少东家应该庆幸,谢慈没有机会真正见到那些千姿百态的蜡人,否则他现在的下场一定比葬身虎腹更要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