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褚谷云是秦舒,那也不意外她为什么会对外公下手了。
那年外公也没对外说是什么原因,就秘密把秦舒扔去了囚岛,这件事如果不是苏明熙知道了后在苏家大闹了一场,这件事还没人知道,都以为秦舒是又出国念书了。
她对外公下药,无非就是为了报复。
作为顾岑泽手底下的骨干,她不可能不知道顾岑泽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知道了也不拦着,甚至助纣为虐,也是为了报复老爷子。
真是厉害。
亲外孙女帮着外人对付家里人。
“我已经让美洲军方的人过来维尔州跟冯医生的团队全力研制能治疗外公的解药。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外公有事的。”
顾岑泽轻轻搭上苏念捏在他胳膊上的手,轻拍了拍,宽慰着她。
想着把老爷子病情的事如实跟她说了,或许苏念对他的抵触和厌恶少些,但没想到苏念还是厌恶的挥开他的手。
抵触一丝不减。
“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
她态度冷绝。
“她有这样的本事能对外公下手,能弄到那些东西,不都是依仗着你的能力吗?是你把这些危险带到我们身边来的,你现在惺惺作态个什么劲?说这些是想让我体谅你还是原谅你?你配吗顾岑泽?”
犀利的反问像一把把利刃插入顾岑泽心里,滴血的痛。
是,他是想让苏念可以在心里减少点对他的讨厌,但不至于体谅原谅。
他也不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
傲然的脸色淡下,挂着些悲凉,苏念看了眼,视线犹如被灼烫般扭开。
收回的手背在身后蜷紧一阵,又迟疑松开,抿紧的唇蠕动了动。
话好像说重了些。苏念迟来的感受。
不过那又怎样,这都是他该受的。
是他要死缠着自己不放的。
苏念看他一眼,发现他还是跟刚刚一样有些落寞的神情,又立马撇开视线。
“更何况,你让我恶心的又不止这件事。”
冰冷的言语从喉管中艰难挤出,顾岑泽低垂的眼神明显顿下。
她又在提那件事。
好像除了那件事,他们就没有别的话题可说了似的。
他轻笑了声,却完全不带任何喜色,嘲讽至极的。
“想吃什么跟佣人说,她给你煮。我先上楼了。”
他妥协的开口,阴郁的眼往角落扫去,缩站在那的佣人浑身一抖,害怕的不行,在视线压迫下,缩着脑袋走出来。
苏念没应。
顾岑泽也累的不想再强迫她,放下手里那根不知道拿了多久的勺子后起身,径直上了楼。
几十秒后,“砰”的一声巨响,是他愤怒摔门的声音。
苏念眼皮瞬间泄力的闭上,再睁开时,已经不如刚刚的冷淡。
佣人走来,用着拗口的普通话,小心翼翼问她想吃什么。
苏念实在没胃口,摆了摆手,让她把地上那些饭菜汤羹的收拾了,就从客厅的玻璃门走出去,到花园里那个顾岑泽给她新建的温室花园里坐着。
环形的框架用水晶构建搭起,里面的空间快赶上两个客厅那么大。
苏念推开门走进去,香槟玫瑰的花香瞬间扑鼻而来,围着边栽植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