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第4章 吃最便宜的食物羊下水8（第1页）

最便宜的食物有一道，只怕客人嫌弃。”店小二道。

“只要可吃便行。”法显道。

“羊下水。”店小二道。

“可以，不过要洗干净，煮一锅端来。不要放蒜、葱，搁些盐即可。”法显道。

汉地僧人吃素的风习，是由梁武帝提倡而普遍起来的。法显生活的那个时代，佛门还没有不许吃肉的规定，但荤食是禁止吃的。这“荤”字，是专指大蒜、葱之类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气味浓烈，富于刺激，不利于僧人静修佛法。

店小二正要转身去收拾羊下水，这时从邻桌过来一人，用手拍了拍店小二肩膀，说道：“这五位客官不吃羊下水，去弄些好饭好菜上来。”

店小二回头一看，便一躬腰，说：“是，苻公孙，听您的。”说着便退了下去。

慧景一见，以为碰到了无事生非之徒，便猛地站了起来，说道：“请—”

慧景原本想说，“请你只管吃你的，别来管我们吃什么不吃什么”，但法显极迅速地扯了慧景一把，抢在慧景之前先说了话。

“请施主不要见笑，我等是汉地来的僧人，去天竺国求法。路经贵处，由于路远道长，所费甚巨，来到贵国已是囊中温，入不敷出。能在此店中享用一点羊下水，我等就已经感到十分满足了，更不敢有何奢望。请施主由我等自便吧。”法显言辞十分诚恳。

被店小二称作苻公孙的人双手合十道：“诸位法师，不必忧虑，鄙人绝无恶意。适才见诸位法师只求最便宜的东西食用，便知法师们境况不佳。鄙人姓苻，名猛，原本汉地人氏，十多年前来到此地，就未有机会再返汉地。今偶见诸位法师来自汉地，心中十分高兴。”

“仅管与诸位法师从未见过面，但犹如与故人相逢，故存某极愿在此做个东道，万望诸位法师不要推辞，赏苻某一个脸面。”

苻公孙是个极豪爽的人，此言一出，令众僧难以拒绝。于是，法显还礼道：“谢符施主善施。”

慧景施礼道：“适才贫僧误会了施主，请苻施主见谅。”

说话之间，店小二已把饭茶一一上齐了。

众僧按长幼之序纷纷落座，片刻之间，所有的饭茶被一扫而光，法显等人确实饿了。

饭后，诸僧一一向苻公孙道谢，说完便要离去。

苻公孙向法显问道：“法师今晚去何处歇息？”

法显道：“还未有住处，白天去了不少寺院挂单，但不知什么原因，所有的寺院皆不接纳我们。”

苻公孙道：“法师有所不知，焉夷国的寺院戒律严整，凡汉地来的僧人，按戒律规定，都不能入其僧列，受其供给，所以法师不用再去寺院询问。如诸位法师不嫌弃苻某家贫室陋，可到寒舍暂住。”

法显见苻公孙言辞诚恳，便与众僧对视片刻。法显见众人眼里露出的都是赞成的目光，便对苻公孙说：“苻施主如此乐于助人，贫僧感激不尽。”

苻公孙付了账，便将法显等人带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