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其他人,周月浔坐下来,端起茶盏,慢条斯理道:“珈珈,为了跟你在一起,我确实做了很不光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他这样的人,即使道歉也显得并不真情实感,而是透着高高在上——料你也无法逃离我掌心。
陆遥伽环住膝盖,轻声道:“既然认识到错误,我们就要改正。”
她看向周月浔,眼神脆弱,“我们分开吧。”
她刚刚流过眼泪,眼眸是水洗的清澈,楚楚可怜。
周月浔揽住她,温和却不容置疑道:“珈珈,你在说傻话。”
陆遥伽有点心灰意冷。
到现在,他还没有正视她的想法。
她语气里带着愤愤不平,说:“不分开,我还能相信你吗?”
“你支持我查找母亲死亡真相,我知道你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出于好意,但我又忍不住想,你会不会趁着温家陆家虚弱的时候趁机摧毁温家和陆家。只要你把温家和陆家控制住,在这个世上,我彻底没有可依靠的人了,只能依靠你了。”
周月浔品茶的动作一顿。
陆遥伽抓住这个细节,心灰意冷。
她仰眸,质问,“你应该很喜欢全盘掌控的感觉吧?看我像一只笼中鸟一样,飞也飞不出去,我爱的我恨的只能被你一个人掌控!”
周月浔确实有这种想法,他也一直朝这个方向实施,但现在,暴露了。
“珈珈,这样不好吗?”
他放下茶盏,温和平静说:“珈珈,你用不着那么多亲人,他们哪一个又能比上我呢?”
修长手指轻轻摩挲她脸颊,他道:“你这么弱小,温玉森都可以打你脸颊,你该一直依靠我的。”
“珈珈,你该知道,有我在,他们谁都不能欺负你。”
陆遥伽气得深呼吸才能保持平静,“我为什么要依靠你!我为什么不能靠自己!”
“哦。”周月浔忍不住打击她,“既然能靠自己,为什么你母亲死后你躲去山区农村?又为什么陆家人接你你不跟陆家人走,温家人接你你也不跟温家人走,偏偏跟我走?”
陆遥伽咬牙,闭上眼睛。
当时,父母突然车祸身亡,陆遥伽起了疑心,怕有人也对她下手,没等父母下葬就匆匆躲到农村。
后来,温家和陆家都派人接她,她都躲着不见人。
当时,她就隐隐预感,是温家和陆家的某些人害死母亲和养父。
周月浔短促笑了声,语气带着隐隐讥讽,“珈珈,温芷晴死了温玉森都顾全大局不肯给她报仇,你猜猜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他会为你报仇雪恨吗?”
当然不会,陆遥伽恨恨想。
但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几乎自暴自弃道:“我生无可恋,死了也不错,你倒不必操心这个。”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