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平要害我吗?”
“我会处理。”
封砚一点也不意外,盛则宁能猜得这么精准。
能在魏国公府做这样的布置,除了魏家人,谁还有这样的本事?
盛则宁抬起脸,眼睛定定看着封砚,脸上并无表情。
封砚没有避开她的视线,“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会处理好,你不要乱动魏家人。”
他的声音里有告诫,也有警告。
盛则宁没有力气和他争,垂了垂眼,“殿下是怎么找到这里?”
“姚娘子看见了,告诉了我的人。”
盛则宁听见姚娘子,心里忽然有什么想法一掠而过,但又不是很清楚,大概是那烟雾对她的影响还在,她脑子不好使了。
没过多久,她重新抬眼注视起封砚那张脸,好像那是什么很吸引她的东西一样。
“……殿下受伤了。”她小声道。
那盈盈水眸,泪涟涟,就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大事。
封砚抬指轻擦过伤口,并不是什么重伤,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没事,你的力气太小,根本伤不到人。”
这话一出来,盛则宁愣了一下,嘴巴一扁,脸色肉眼可见地委屈起来。
封砚一看她这一系列变化,合情合理地猜测盛则宁要哭了。
“……不过动作很快,如果不是我,兴许能得手。”
盛则宁把脑袋往手臂里一埋,肩膀轻轻耸了起来。
封砚把手伸了过来,可是不知道往哪里拍,在她单薄的后背,玲珑的肩头左右为难了一阵,最后轻轻拍在她脑袋上。
“你是个小娘子,不用万事要强,遇到危险的事能跑则跑,不能跑……就等我。”
盛则宁翁声翁气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低又浅:“我不想靠别人。”
等待往往才是最绝望的事。
盛则宁不想经历这样的绝望。
“可我不是别人。”封砚皱了皱眉,把她的脑袋抬了起来,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告诉她,“则宁,我不是别人。”
盛则宁没有再出声。
即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声,就好像对他的话,给不出反应。
又仿佛在无声地回答他,他是。
他是盛则宁不想依靠的别人。
封砚心里有些寂寥,但是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伸手想扶起盛则宁,却在这个关头,听见院子外头有纷杂的脚步声。
封砚习武耳朵尖,才能听得那么远。
有人来了。
盛则宁的手指不知道为何伸了过来,轻轻触在他下颚上的伤口。
封砚望进她迷迷糊糊的眼眸里,心里忽然一紧。
盛则宁乌发半散而下,小脸粉润若霞,眼神迷蒙昏乱,领口也给她自己扯得微敞开来,露出一小截玉一样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