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怪不了她。
“昨夜,你不喜欢?”封砚也不拿这些逗她了,用手拢起自己衣襟,一手撑在床榻上,朝她倾身。
盛则宁瞪着他。
封砚现在怎么能如此不要脸皮,这都什么时间了,光天化日,还一本正经地问她昨夜的事……
“喜欢?”封砚挑挑了眉,凤眸里仿佛还带着没有淡去的深色,幽幽看着她,都不必动手,光用眼神就在勾搭她。
盛则宁呼吸一窒。
想起昨夜他结实的腹肌,一次次撞上她的后腰,想起她被咬着后颈,被迫沉下腰……的种种画面。
她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喉间亦是吞了火星子一样燥热,终于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竹喜!竹喜!快来给我更衣!——”
可不能再待下去了,只怕封砚再说多几句话,她就要自投罗网了。
梳洗挽妆后,盛则宁连忙带着竹喜等四名宫婢出去,独守空房的封砚也只能‘早早‘起身。
德保公公进来伺候,看见皇帝脸色不好,反而笑得脸上褶子都挤成了一朵花。
皇帝并没有留意到身边人笑的样子,还沉浸在被拒绝的疑惑当中。
“……朕怎么觉得圣人比朕还忙?”
德保公公‘欸‘了一声,并未详答,只是在那不被人看见的时候露出一副‘我觉得官家您该反思自己了’的样子。
皇帝该反思的是,忽然放权给皇后,这从未料理过大事的人就像是掉进米仓的老鼠,不得忙得团团转,自然没功夫时刻搭理他。
“官家多心了,圣人还是很关心官家的,虽然忙碌,但还是嘱咐老奴说是天气闷热,要给官家准备清热下火的早膳。”
封砚听见‘下火‘两字,眉毛一挑。
但德保公公转身就殷切地将佩玉从托盘里取出来,捧给皇帝,口里说起另一件事:
“老奴看文大娘子这段时间为圣人分忧不少,文大人教女有方啊。”
封砚把玉佩认真地系在腰带上,拨正位置,回答道:
“之前听圣人说起过,想让文老来当恒哥儿和钰哥儿的老师,这一门双相也就是离不开文老的教导。”
德保公公连连点头,“正是啊,若是能得文老来为两位郎君授学,一定大有裨益。”
两人口中的恒哥儿、钰哥儿是三年前封砚从宗亲里选出的两名孩子,今年一个七岁,一个六岁了,正是要用功读书的年纪。
所以盛则宁想请文相的父亲文老为两个孩子授学。
虽不是亲生,可盛则宁也尤为上心,说要视若己出,可她自己分明也才十八,管教六七岁大的孩子,怎么也不像回事。
封砚略想了一会,“明日早朝后,就请文老来见朕。”
从明仁殿出来,盛则宁也不乘坐软轿,就携着宫人徒步而行,穿过有护卫把守的子霄门再往外走了快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长岚殿。
长岚殿与皇宫其他处不一样,此处是皇后用来召见人的地方。
从前各朝也有女官,但与她们不一样,前朝的女官是在内宫服侍宫里的贵人,譬如六司局等。
她们却还属于宫外的人,若真要详追身份,算是皇后的内臣。
她们是帮助皇后处理宫外事务的女官。
如今的文大娘子在外面还拥有女相的美称,都说文家一门双相,可所谓满门荣宠,就连贺家上下也不敢轻慢了她。
要知道在皇后面前,这文家大娘子身上也是有正经官职的,那可比贺家郎君还高。
虽然一开始,众人皆不认为一帮女人能成什么事,皇后不过是被皇帝纵着,学着男人建了什么内阁理事,都是闹着玩。
可是渐渐的时间久了,他们才知道,皇后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