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草木深。
时值深秋。
雨下得很薄,他站在那雨丝纷纷里,半仰着头,对着禅寺里那棵已然生长至参天的巨大银杏古树,不知道在想何事。
“这树已经在这寺里长了两千年了。”
杜荷在他身后,撑着伞,对他说。
语气里是感叹。
李承乾没有回答。
许久,他背对着杜荷,应一声:
“嗯。”
“贞观三年。传闻唐太宗亲手栽种于此。”
杜荷转头念着镌刻在墙灰剥落灰瓦墙上的铜牌,说,“元首每一次来这城市,第一件事情总是要来古观音禅寺。”
终南山间忽有一阵疾风吹拂而过,风里卷携山雨淋漓,吹进伞下。
杜荷下意识的将伞向前递了递,恰好完好的遮住了李承乾。
李承乾转过身,视线落在杜荷让山雨浸湿的黑色军服肩头。
他的目光里闪过一瞬间的复杂情绪。
开口开的突然。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样。”
杜荷怔了怔,尔后又笑,“元首说这银杏树?”
李承乾握住伞冰凉的铁柄,将那把伞向杜荷那边推了一把。
“别感冒。”
…
山雨过后,下山的沿路小径湿滑。
月奴走在李承乾身边,半昂着脑袋,伸着小鼻子在湿漉漉而清新的山间空气里嗅了嗅。
李承乾把一身便装的小女孩牵在手里,看着她笑一笑。
“月月嗅什么呢?”
“雨后山里的空气。有一股…泥土味。特别好闻。”
“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
月奴微昂头,看着李承乾,有些迷糊,“我以前说过吗?”
“太久以前说的了。”
李承乾笑着说,攥紧了握在掌中的小手,软绵绵的,娇嫩细腻,只要一被攥在他手里,就似是没了骨头一般。人也是一样。怎么摁在身下床上,任是怎么折腾,任是怎么受不住的哼哼唧唧的猫儿似的哭,浑身上下也似软的没骨头一样。任人欺负摆布。
“别蹦蹦哒哒的走路。”
他紧了紧攥着人的手,看了小东西一眼,把瘦瘦小小的人儿往自己身边又拽了拽,“下完雨,山里路滑。要是摔了,可别自己哭。”
…
夜晚。
官邸客厅。
“小母兔子洗完澡去把它穿上好不好?”
“我们小母兔子害羞啊?”
李承乾笑着说,在女孩软软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不重不轻的一下,拍的那肤白胜雪的臀肉一阵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