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争泽看着郁如来,淡声道:“是吗?”
郁如来回答他的提问,“是的。”
“说完了?”
郁如来低下头,“多说无益,”他重新系回安全带,“调查完之后,你会再联系我吗?”
严争泽一言不发,发动车子驶进明明灭灭的前路。
他们的过去被压缩进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得到了草率而冷酷的处置。
早预料过的,失忆不可能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而严争泽拒人于外的冰冷性格,一如从前。
“我能自证,”郁如来突然出声,“以前的照片、视频,我还保留着。”
车速平稳,严争泽瞥了他一眼。
郁如来回以微微一笑。
严争泽在这个含蓄的笑里领悟了,“你威胁我?”
“别误会,”郁如来笑着,“我只想证明我没对你说谎。”
严争泽不语。
他曾派人调查过,查到的内容多多少少填补上了他生命中的空白部分。
只是郁如来这个人名,从头到尾没出现过。
倘若对方所言不虚,那便意味着有两种可能:一是查不到,二是有人不愿让他查到。
车在酒店门口停下,严争泽对旁边人说:“发给我。”
郁如来点点头,将显示着二维码的手机送了过去,“你扫我吧。”
屏幕上的白光投映在郁如来脸上,使他那对晶亮瞳孔中的喜悦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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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后,不真实感仍存在于心。
郁如来靠着房门坐下,地板的冰凉触感透过薄薄衣物爬上身,镇静着他狂热猛烈的心跳。
刚加上好友的人,头像位于他列表的第一行。
澄净碧蓝的海水被框缚在四四方方的正方形中,平静之下自有汹涌。
他先查看了对方的朋友圈。
大约是每年三四条的发布频率,其中宠物和风景的图片对半开。
郁如来一张一张看完,发现了一个与当初有变化、有区别的严争泽。
十七岁的严争泽,不会分享生活,他的白天黑夜基本被上课和打工分占完毕。
只吝啬地拿出二十四小时里的六分之一用来满足睡眠。
这是看护阿伯私下拨电话通知郁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