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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2页)

全英音乐奖颁奖典礼之后的那个星期我们在美国干什么?我记不得。也许在宣传我们的唱片,或者是双A主打单曲《你认为你是谁》/《妈妈》。要想说清楚很难。连在哪儿我们都得问我们的私人助理卡米拉,更不用说我们在宣传什么了。每一次节目我们都得到场,得说出电台的名字,或者电视台的名字,加上那档节目的名称和那位节目主持人的名字或者采访者的名字。采访者有讲词提示机帮忙,你没有。

这比看上去的还要难,但是,我一直喜欢做宣传——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笑声不断。最糟糕的就是要离开家。几乎从来不可能在同一张床上睡超过一晚上,因为你总是要换地方,这个城市,那个国家。

取决于在一年的什么时候出去,你可能从来没有在白天看到过你的卧室。6点钟电话提醒,做第一个早间节目。电台播音室、电视演播室,闹哄哄一阵过后,乘豪华轿车去机场。起飞。降落。豪华轿车去旅馆。打开行囊?有时所有我能做的只是刷牙、洗头。每天晚上上床前我都要洗头。我不能冒险睡过头,带着脏头发或者湿头发面对世界——或许更重要的是面对摄像机。

我想这对爱玛和我来讲更糟,因为我们比其他姑娘更恋家,而美国是和家人保持联系最困难的地方之一,因为手机在任何地方几乎都接不通。这地方太大了。侍者把我的行李放在房间里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总是打电话回家。但那时你就得停下来想一想,英国现在是几点?问题总是我要找一个我在房间里,而我家人同时也醒着的时间。

3月初,我回到了伦敦。刚回来,我们的双A主打单曲《你认为你是谁》/《妈妈》跃居榜首。那是连续第四次了。希望《吉尼斯世界记录大全》正在听我说话。

我非常疲劳。刚和斯图亚特一起吃过晚餐,但是,我不停地打瞌睡。他是个非常好的男孩儿,但是,自从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花送错了之类的事已经很难激起我的兴趣了。

爸爸开了门让我进去,接着传来妈妈在厨房的喊声。

“是你吗,维多利亚?”

“是的,妈妈。有事吗?”

“你能打个电话给梅兰妮·基霍姆吗?”

妈妈从来不喜欢梅兰妮的名字被缩短。

如果梅兰妮和我的感觉有一点点相同,我肯定,她很有可能在睡觉。

她没有。

“西蒙弄到了星期六的足球票,他那位有季票的朋友想知道我们想不想去,这就是说我们要飞到曼彻斯特去。有兴趣吗,小家伙?”

“我现在还真的想不出来,梅兰妮。我早晨再给你打电话。”

我没有马上就想这个事情。我的心突然开始急速地跳起来。足球。曼彻斯特。大卫·贝克汉姆。他也许甚至都不在那儿。但他也有可能在那儿。就是这种想法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想知道为什么西蒙自己没有打电话给我。可能因为他不想让我妈妈接电话。我感觉他不喜欢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有家人。

我踢掉鞋子,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恰好赶上新闻。妈妈还在厨房里忙着。

“妈妈。”

“什么事,维多利亚?”

“爸爸滑雪什么时候回来?”

“3月15。星期六早晨大约6点。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只是好奇。”

爸爸仍然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去滑雪。今年他们去的都是男的,克里斯琴和斯图亚特跟他们一起去了。

星期六早晨,我和梅兰妮在希思罗机场登上了飞机。这只是通勤航班,没有一等舱,但是,西蒙的朋友为我们买了一瓶香槟。梅兰妮和我为这位朋友起名叫“色情”·皮特,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有一颗痣,活脱脱一个色情影星。他是你可能遇到的最好的小伙子,并且非常有趣。他经常穿牛仔裤、衬衫,但是衬衫不扣扣子以露出他那个漂亮的小金盒——里面是他在温伯利草坪上剪下的一叶草。我们到曼彻斯特的时候——只需飞行45分钟——梅兰妮·C和我已烂醉如泥。

如果我说我能记得那天发生的很多事情,我是在撒谎。

那姑且把这个看作是“当日比赛”式的精彩剪辑吧。因为我们是闻名遐迩的“辣妹”,他们在赛前安排了和当时的主席马丁·爱德华兹共进午餐。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身穿西装、发型糟糕的男人。

再来点香槟,姑娘们?

想到可能再次见到大卫,我非常紧张。

为什么不呢。

曼联中场休息时总要搞一次大型慈善彩票抽奖活动,马丁·爱德华兹问我们是否介意做这个事情。

为什么不呢。

因此就在上半场结束前,梅兰妮·C和我被领到了球场上。先是沿着漂亮的公共走廊,再乘电梯下去,再沿着看台后面走,穿过若干的转门,最后到了球场上架设电视转播摄影机的那一边。

那些日子我几乎很少穿裤子,但是,那天我穿着迷彩裤,一件紧身衬衫,略微露出了一点乳沟,一件短小紧身皮茄克,竖着衣领,化着浓妆。

接着,陪同我们的那个家伙冲我们点了一下头,我们就走到了那片令人惊讶的草坪上。记得我当时想这比我爸爸种的草皮可要好多了。假如我希望得到观众的喝彩,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关于“辣妹”的媒体报道太多了,每个人都知道梅兰妮·C特别喜爱利物浦队,因此,人群中开始喊:“利物浦野种,利物浦野种。”我无法相信。所以她转过身,给了他们两根手指。第二天各个媒体的报道是什么就不用猜了。

我们就站在球场中间,我把那些纸条递给那家伙让他读出中奖号码。但是接下来,尴尬的一幕发生了。中场休息大约持续20分钟,球场工作人员走来走去,把踢起来的草皮放回原处。为了度过这段时间,他们要通报英超其他比赛的中场比分。如果那儿有名人,他们就会请他来宣读。在那种情况下,让梅兰妮做这件事明显不是一个好主意。所以那个家伙就把这张纸递给我,把我推到了麦克风前。

我想起在家看电视时经常听到足球的比分。无论是谁都会像唱歌一样报比分,从他说第一部分的声调你大致就能猜出比分的胜负了。比如曼联5——声音往上走。纽卡斯尔2——声音往下降。所以我想,我也可以那么做。但是当你喝了一杯香槟而且那些名字你一点也不熟悉的时候,这并不那么容易。因此我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把它们读出来,好像我还在“可怕”夫人的班上读着《珍妮特和约翰》。我一直进展顺利,直到我读到“德比”,我说成了“大……比”。“大比1”——停顿——“对方没得分。”那一下让梅兰妮紧紧抓住了那位官员——她快笑不动了。

那以后,我们穿过迷宫一样的地下通道回到了比赛总监的包厢。

我?和一个足球队员搅在一起?不可能。我在“埃平森林”乡村俱乐部见过足球队员。我在报刊上也读到过关于他们的事情。放荡、酗酒、追逐任何移动的东西、殴打他们养在家里的女人。他们那帮人应该被监禁。我要一个不会发生绯闻的人,一个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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